第20章 生命有报，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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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迹看着那位杨阿姨，心里啧啧称奇，这人说起话来连他都插不上嘴，嘴巴也是厉害。</p>

不过心眼倒是不坏。</p>

老人家也不顾及秋日的风大，独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空。</p>

腿上趴着一只毛发干瘪，没有一丝油量的黑色老猫。</p>

“老人家，天冷了，还是少在外边些为好。”</p>

白炁坐到老人旁边位置，看了一眼其怀里的猫，又顺着老人视线，远远望向那方天际。</p>

曾几何时，她也喜欢一个人眺望远方，仿佛那里充满了自由味道。</p>

片刻后，白炁摇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p>

都过去了，何必再想。</p>

她从口袋拿出一个包装极为精致的月饼，推到老人面前，“尝尝，是你最爱的红豆口味，我亲手做的。”</p>

老人看着桌上的东西，一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包装，轻轻掰开一点，放到嘴里。</p>

慢慢咀嚼。</p>

老太眼中有泪花闪烁，冲白炁弯了弯大拇指，像是在感谢她。</p>

又陪老人家坐了一会，白炁才带着表情充满困惑的齐迹离开。</p>

齐迹：“老大，我们来这儿应该不只是为了送趟东西吧？而且刚才那老太，她看上去似乎……”</p>

“不错，她就快要死了……走吧，我们该去见另一个朋友了。”</p>

“另一个朋友？谁啊？”</p>

齐迹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p>

出了门，白炁并未离开这个敬老院，而是绕到其后一棵树下，对着墙内说道：</p>

“出来吧，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p>

就在齐迹好奇之际，一个黑影从那树上窜了下来，坐在距离两人脚下不远的地方。</p>

齐迹一惊：“这不是刚才那黑猫吗？”</p>

那只黑猫瞥了他一眼，随后冲他“喵喵喵”了一番。</p>

白炁熬过了几千年岁月，早就可以读懂万物生灵的心思，兽语对她来讲，小菜一碟罢了。</p>

至于一旁的齐迹，原本就是一个得了机缘的老山兽，自然也是可以听得懂它在表达什么。</p>

[谢谢你白炁大人，让她在离开之前，还有机会吃到一次手工所制的月饼。]</p>

“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食言。”白炁盯着它道。</p>

[她以前经常喂我食物，是个好人，可惜命不好，养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对她都不好，他们不愿养她，才将人送来了这里……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就是偶尔来看一次，距离上次来看她，现在甚至都快一年时间了……]</p>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她生前最后一个小小心愿而已。]</p>

白炁点了根烟，淡淡开口：“生死有命，强求不得，最后有你陪着她，也算有所慰藉。”</p>

黑猫喵呜一声。</p>

[大人所求之物，我在七八年前的一个岛上见过，那时候我还小，在那里出生，后来才随人来了这边，便一直在此地流浪。]</p>

白炁：“那你还记不记得具体位置，大概多远？”</p>

[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它是一个由两座山连接而成的孤岛，周围除了海水，什么都看不到。大概方位，是在东面。]</p>

白炁听完黑猫所说，好一阵沉默。</p>

虽然知道了大致方位，可海上如此广阔，要寻一个岛屿何其困难，而且据它所说，那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还未可知。</p>

[大人，我所说之事句句属实，无半句无言！还望大人明鉴。]</p>

黑猫见白炁面色凝重，沉思不语，还以为她是不信自己，对自己所言有所怀疑。</p>

白炁看着耷拉着耳朵的老猫，“我知你不敢欺瞒我，不用紧张。行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你走吧。”</p>

黑猫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垂头，然后迅速爬上墙头，消失不见。</p>

齐迹眉心一蹙，有些不明所以。</p>

“老大，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呀？神神秘秘的……”</p>

白炁：“我找的东西叫淬神碑，你可曾听说过？”</p>

齐迹接连摇头，不清楚那是何物。</p>

“我找它很久了，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寻到，甚至是没有半分消息。”白炁一顿，接着说道，“三个月前，这只黑猫感知到我的气息被我发现，它说曾经见过一块牌子，上面隐约有‘淬神’二字，只是不知道是否是我要找的东西。于是我和它做了交易，我帮它完成一件心愿，它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就这样。”</p>

“……它会不会是在骗你？我都从未听说过这件东西，还有啊，它只是一个普通的猫，活得久些而已，怎么会无故被你关注到？”齐迹怕她受骗，好心提醒。</p>

感受到某人狐疑目光，白炁解释道：“不会，我探查过它，一生从未作恶，没必要骗我这样一个存在。当时是我口中正念叨淬神碑，想来是被它听见，这才泄露气息，为我所抓。”</p>

齐迹：“也是，谁能骗的了你，再说，这个世界上谁敢骗你呀？”</p>

听这语气，白炁不禁感到有些好笑。</p>

不过当齐迹在说“谁能骗得了你”的时候，她脑海里竟然想起了姜遇那张脸。</p>

白炁猛然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她怎么能想到他呢？</p>

白炁抓紧续上一支烟，猛的再吸两口。</p>

“走，回去吧。”</p>

“哎老大，不过说真的，那老太太的儿女也忒不是东西了吧，好歹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血脉至亲，就这么对待她？”</p>

“哼，这么多年，你见过的这种事情还少么？”</p>

“我就是替那老太感到不值，那黑猫不说了嘛，她是个好人，可到头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p>

“万物自有定律，都会因果循环，那些人，自然会有着他们自己的结局，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不用我们来操心……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死或许比活着好的多，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p>

白炁轻吐一团烟雾，瞧它一点点散开。</p>

这话既是对那老太太所说，也是对她自己所言。</p>

“什么呀老大，谁没事愿意去死？反正我才不会，我还想再活个几百上千年呢，我要……”</p>

听着一旁某人那喋喋不休的幻想，白炁按了按内心，不再理会。</p>

如果真的只是长久的活着，那她又怎会活得如此痛苦！</p>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