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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敌人到了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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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甲士跟庶民三五个人共编成一队,开始与敌军贴身格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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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距离杀伤,跟这种近距离的搏命相比,承受的压力当然不可相提并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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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那些庶民尤其紧张。不过,战斗毕竟是人的本能,真动起手来,各种激素飙升,谁还顾得的上紧张啊。多挥舞几下刀剑,用不了多久也就适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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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意的放水下,登上城头的敌军一波接着一波,但很快又被杀伤扔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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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批奴隶的战斗力倒让智朗有些惊讶,完全不像他封邑的那些耕田野人,倒像刻意训练过的,即使完全没有着甲,竟然还能抵抗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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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什么用,局面还是一边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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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双方的防护差距太大了。智朗手下甲士衣服里都着了铁甲,根本不惧刀剑,而庶民只有部分配齐铁甲,但皮甲却是管够。而那些奴隶呢,除了一面木盾,就再无别的防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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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战打的热闹,城下观战的陈梁却眉头紧皱起来。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智朗的意图。不过,如今好像也没更好的办法,好在损失的都是奴隶,也不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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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奴隶其实都是降卒,去年智瑶灭了仇由,大批降卒也被押解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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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智氏如今缺粮,这些奴隶不听话,又数量太多,陈梁就干脆把他们集中起来,一来攻城,二来正好消耗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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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陈梁终于暂停了攻城。没法再打了,那些奴隶也不是傻了,这明摆着让他们送死的,他们又跟别的野人不同,反抗心理相当重。再打下去,怕不是先哗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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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撤回,陈梁所部开始准备造饭,而城头,智朗也在忙着让人清理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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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这么久,敌军死伤几乎成堆,地面都几乎染成了红色。好在这会是寒冬,没有苍蝇疫病,味道也没那么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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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城头,又开了城门,薪武带人去城外打扫战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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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打扫战场的时候,是不用担心陈梁突然袭击的,这是规矩,就算再大的仇也得忍着。很显然,这是长期战争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不经打扫的战场容易带来疫病,那受伤害的可不止一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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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梁再次发动了攻城,这次还有少量甲士参战。不过结果并未好多少,智朗干脆不再放水,奴隶又损失惨重,连那些甲士也战死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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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拖到傍晚,陈梁终于撤了兵马,并在二里外的山脚下安营扎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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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战斗算是彻底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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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降临,双方不约而同的,在城下跟营寨周围点燃了篝火,以防备对方偷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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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衣服,吃了晚饭,智朗就又来到了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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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紧要时候,再小心也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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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气温比白天要冷一大截,北风吹在脸上,真跟针刺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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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裹着厚厚的斗篷,智朗双手揣在袖筒里,看向了远处陈梁所部的营寨。火光映照下,隐隐约约的,连巡夜士兵甚至都能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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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从身后传来,有人登上了城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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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我愿带人前去夜袭。今日我部下重伤了五个,该出口恶气了。”薪武恨恨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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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打仗,那伤亡就不可避免。今天打了那么久,智朗这边除了几个重伤的甲士,还死伤了二十多个庶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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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算了,没必要冒这个险。”智朗瞥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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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个年代,夜袭都是个技术活,而且极易弄巧成拙,起码智朗是不愿冒这个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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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骑兵何时出战!?那些庶民今日也熟悉了战场,该出战了。”薪武有些急切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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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直憋着股气,他心里也实在难受。而且,看着城外陈梁所部在那耀武扬威,他心中就来气。因为,他发现有的战车就是当初他们被收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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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薪武与部下被勾起了伤心事,此刻恨不得立刻率骑兵出战,出了这口恶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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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朗缓缓吐了口白气,说道:“就明日吧!按定好的计划,明日一早出城迎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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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薪武顿时大喜,连忙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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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陈梁所部营寨中,一片井然有序。营帐按固定距离分布,战车物资摆放整齐,灭火工具齐备,细节中展现了相当不错的军事素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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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很浓重了,山林中偶尔有几声野兽吼叫,更衬的环境冷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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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支巡夜队伍在营帐外围穿梭着,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隐约还听到起彼伏的鼾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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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陈梁的营帐中,此刻却仍然灯火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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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损伤太大了,明日还继续吗?”豫让拿着今日的伤亡汇总,愁眉苦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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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摇了摇头,“无奴卒可用了。不攻城了,改围城,我等只需把智朗困在这即可。过些日了,我就在这营寨外修筑高墙,作长远打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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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扶额道:“此事是我错了。到了如此局面,真无颜面对宗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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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错之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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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豫让忍不住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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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他着实搞砸了太多事情。从之前的续泄密,到这次刺杀未果,几乎是事事不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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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他还是说道:“过几日,我打算向宗主请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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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梁惊讶的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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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还是更适合为一小吏,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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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长叹一声,说道:“也罢。你这等直率之人,还是该安安稳稳做事,不该跳入这勾心斗角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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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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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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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个阴天,加上低温,北风很快变成得阴冷且锋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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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严寒,地面的积雪已经冻成了冰渣了,踩在上边咯嘣咯嘣的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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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梁又要准备攻城时,他惊讶的发现,城门突然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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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智朗单骑出了城,而在他身后,是潮水般涌出的大队骑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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