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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魏制、秦制、唐制,莘迩联想到了他现下正在定西大力推行的各种新政、新制,不禁心中想道:“无论治下的民口、还是军力,鲜卑魏俱强於氐秦,而因其制落后,洛阳、上党、太原、贵乡诸战,却都败於秦。
“定西地贫民少,我要想凭此一隅之地与秦争雄,能走的路只有一条,便是要把我定西之制,领先於秦。武举的文考已经确定,西郡等地的中正也要么已换,要么将换,离我正式开科举的时间更近了一步,可喜可贺,但开科举此政,是对门阀政治的彻底颠覆,牵涉面太广,事关重大,急切不得,在此之前,我却还是集中精力,先把郎将府、勋官制、释营户为编户齐民等已有的诸政,全面推行开来!至少借助此数制,将我定西军队的战斗力先再上一个台阶!”
因秦军在河北的节节胜利,而给莘迩带来的“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之日渐加剧,於八月初,又一道河北情报送来的时候,到达了一个顶峰。
这道情报是:蒲茂攻下黎阳。
黎阳郡的魏军守兵主将是慕容武台,因为此郡处在蒲茂主力的正前方,后边就是邺县,故是身在邺县的慕容权,给了慕容武台最大的支援,这也就导致此郡远比上党郡难打,亦比贵乡郡难打,蒲茂攻打黎阳的此战,头尾加在一起,足足打了将近一个月。
打的时间虽然长,但收获也很大。
慕容武台的主力被蒲茂部给以了重挫,慕容权派去黎阳郡的援兵也基本被蒲茂部全歼。
亦即是说,此战的胜利,不仅是秦军打下黎阳的胜利,而且还大大削弱了邺县的守御力量,极大地减轻了秦军攻下邺县的阻力。
看完这道军报的当时,莘迩就断定,秦军围攻邺县的日子马上就到了。
果不其然,只在四天后,就又一道情报传来。
“蒲茂、孟朗、苟雄、杨满等部,汇於邺县城外,连营二十里,分从南、西、东三面包围邺县,将起攻势,慕容权据三台抵之;慕容炎遣侯莫陈驮引步骑万余,南下驰援。”
“三台”,指的是邺县周边的三座“宫台”。
这三座宫台都是建於前代成朝时,错落於邺城的郊外,是守卫邺城的必选之所。
莘迩掩纸案上,叹道:“想那伪魏,强盛一时,北击柔然、西迫关中,南侵江左,北地之霸也,方今不过数代,数十年罢了,往昔的威风就一去不返!千里,岂不使人嗟叹哉?”
唐艾不以为意,说道:“闻慕容暠死前,遗言其诸子,说什么燕生三雏,异鸟五色成章,此天命在慕容氏也,真是可笑!天命焉会在胡?今邺县被围,我看那燕、鸟之兆,不是说慕容氏得了天命,只怕是在预示覆巢之下,慕容暠的诸子,无完卵矣!前道情报中言及,孟朗示喻三军,亦以‘天命’为辞,妄称‘天命在蒲茂’,也是可笑!虏秦今虽小悍,亡亦在后!”
莘迩听了唐艾的这番议论,饶有兴趣地问他,说道:“千里,那以你之见,天命在何家?想来定应是在江左我朝了!”
唐艾笑了起来,不屑地说道:“江左的朝权,悉掌於阀族,所谓天子,拱手而已!阀族所顾者,若我定西前之宋、氾诸姓,唯门户私利耳,艾只怕,天命也不在唐!”
莘迩不料唐艾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心中一动,从容问道:“如此,天命何在?”
“夏商以来,自古易鼎,哪个是靠祥瑞的?无不杀伐成王!汤、武鼎革,亲行诛、放,仲尼美之。近百年来,暴胡酷乱,苍生屠脍,谁能奋剑诛除之,使黎民获济,天命就在谁!”
这句话,更是莘迩没有想到的。
他默然片刻,微笑说道:“千里,这话也就你我之间说说,你可不能出去乱说啊!”
唐艾答道:“这话,艾也只会与明公说。”
短短的几句对答,莘迩、唐艾两人本就默契的关系,似乎得到了升华。
且不必多说。
收到秦军三面合围邺县,邺县之战将要打响这道情报的次日,一行从南边来的旅人,风尘仆仆的,於这天下午,到了谷阴城外。事先已有傅乔等中台礼部及别部的一些官员在城外等候,迎了他们进城。未做休整,傅乔带着旅人中领头之人,与另一人,即至莘公府外,求见莘迩。
这旅人中领头的那个,正是出使荆州而还的高充。
另一人,是桓蒙派来见莘迩得荆州使者,是习山图。
莘迩闻讯,马上传他们进见。
傅乔、高充、习山图等入到府内,过了庭院,登入大堂。
莘迩下到堂中,快步到高充身前,一把他的行礼止住,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笑道:“又瘦了!来回四千里,你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回来了,这一路上赶得很紧吧?”
何止是赶得很紧,这一个多月,高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一顿安稳饭,不但又瘦了一圈,眼中这时还满是血丝,他开口说话,嗓音也很沙哑,回答说道:“充生怕耽误了明公的大事,来回路上,遇雨、染疾,皆不敢多做停歇,却紧赶慢赶,还是到今日才能还朝。”
“你路上生病了?”
“劳明公下问,回来路上,道经汉中时,略染风寒,幸得阴太守请名医给充医治,已然好了。”
“生了病,就休息几天嘛!公事再重,再要紧,也不急在这三天两日的!”
高充应了一声,转与莘迩引见习山图,说道:“明公,充离荆州日,桓公特以习君为使,回拜明公。”
习山图,是老熟人了。
莘迩等他行礼毕,笑道:“习君,成都一别,屈指算来,差不多一年没见了!一年不见,习君风采,越发夺人眼目了。”
习山图站在堂上,姿态端正,没有接莘迩寒暄的腔,表情严肃,说道:“桓公令在下,见到明公后,问明公一句话。”
“什么话?”
“桓公问:征虏今约我共伐洛阳、关中,是不是想用我荆州之兵,为他吸引伪秦在冀、豫的主力,以好使他从中得利?”
他此言一出,傅乔、高充都是面色微变,这样的直言相问,近似质问,不仅失礼,而且还会使被问者仓促下可能无话可答,脸皮薄些的,乃至也许会面红耳赤,那就场面难堪了。
却莘迩怔了下,旋即,脸上露出“惺惺相惜”之色,竟是毫无被桓蒙说中自家用心的尴尬,反而称赞说道:“桓荆州真我知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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