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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让也得有限度。
莘迩已经拒绝过两次给他封侯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如果再拒绝的话,一则,或将会不利於“赏罚分明”的明确原则;二来,未免亦会被人视为近伪了。
此即所谓之“过犹不及”。
是以,这次,莘迩略作谦虚,就接受了黄荣起头、羊髦等人群起响应的,对他的封侯之议。
朝会过后,陈荪、孙衍、麴爽等人经过两天的讨论,认为综合莘迩此前为国家立下过的那些功劳,比如当令狐奉落难时,他的“从龙护驾之功”;比如他守御西海的战功;比如他讨定西域的大功;比如他相助麴爽攻灭冉兴、以及加上他而下与桓蒙联军,灭蜀的殊功,乡侯、县侯都不足以酬表之,非得是君侯不可。遂以陈荪领衔,上表朝中,请封莘迩建康郡侯。
选择建康郡做莘迩的封地,是有缘故的。
莘迩在建康郡做过太守,此地乃是他仕途上进的发端,这是其一。建康郡是侨郡,郡中的县不多,这是其二,毕竟定西是个穷国,治内就那么几个郡,那么些民口,断然是不可把民口繁多的大郡,封给臣子当食邑的,否则,都给当臣子的吃了,大王吃什么国库怎么办
建康名之为郡,辖县不多,且县多侨民,各县的人口亦少,将之封给莘迩,既表彰了其功,又不会太多地减少国家的收入。此即又所谓之“两全其美”。
左氏拿到陈荪等人的上奏,倒却是嫌建康郡的县少、民少,与陈荪等人说道:“我每次召显美翁主入宫,她都衣裙朴素,不施脂粉,我问其故,她答之以家资泰半被征虏用於到了军中,赏赐勇敢之士。征虏乃心王室,倾家资以为国,忠贞足为臣表。其家贫也建康小郡,收入微薄,该当换以大郡,封与征虏,乃才适当,也才能显示出大王的仁德。”
陇州的大郡还真没几个。
按照左氏要求的标准,只有酒泉、张掖、武威这几个郡了。
这几个郡,俱是定西国赋税来源的主力,如何能封给莘迩
便是孙衍,也是心疼得很,老大不情愿。
就在陈荪等人为难之际,莘迩听说了这件事,主动求见左氏,说道:“就算是建康郡,臣已不敢求,况乎大郡当下我定西外抗强敌,务应以国事为重,湟、洮间诸郡,任择一授臣食租,就像子路救溺获牛,示出朝廷的赏罚之意,来激发国人们报效大王的忠忱,即可以了”
“湟、洮间诸郡”,说的是陇州东南,湟水、洮水之间的大夏、兴唐、湟河、金城、唐兴、西平诸郡。这些郡也大多是侨郡,基本上亦都是只辖一县。“子路救溺获牛”,说的是子路的一段故事,子路救了个溺水的人,那人送给他了一头牛,子路接受了,他的老师孔子高兴地说“鲁国人从此就会勇於救落水者”了,这个故事,与子贡赎人,不取金於府恰成对比。
莘迩的这番话不是故作谦退的言语,是他的真心话。
就连郡侯,在他看来,也只是个浮名,更别说大郡、小郡了,他压根不在意。
不过他这一副视富贵如浮云,关心的唯是国家大事的姿态,却把左氏感动至极。
左氏命内宦把令狐乐找来,请莘迩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等令狐乐听过,她说道:“大王,何为国家忠良如征虏将军者,就是国家的忠良啊”
於是,左氏便就不再坚持己见。
没有耽搁,於数天后就举行仪式,正式授予莘迩了建康郡侯的爵位。
定西国中,目前得郡侯之封的,除了麴硕,就只有莘迩了。两年多前,莘迩还仅是建康太守,现今已贵为郡侯,单以爵位而论之,成为了定西仅次定西王的存在。此等的荣升速度,有识者,固会将之归於莘迩本人的能力;那眼热嫉妒的,却也不乏认为这是莘迩“幸进”的结果。
宋家於下仍留在谷阴为官的宋羡,就是嫉妒的一个。
他私下对人说道:“讨定西域、征伐蜀地,莘幼著无非是靠我陇战将骁勇、兵卒精良,换了是我,我也能立下一样的战功他有什么可了不得的却竟因之而获虚名於国中”
被莘迩任为史馆长吏,领着一群儒生在史馆中专心修史的阴师,因其明史,博通诸经,是个有见识的。
闻听到莘迩被拜君侯之后,他於修史之暇,有感而发,与儒生们说道:“观征虏近年的诸项军政举措,置勋官、开武考、办武校、重乡射礼;以及设僧司、募兵建健儿营,又令吾辈修撰通史,等等,无不是针对时弊。他的战功虽著,然较以他的施政,却是不如。战功不过是一时的,征虏的施政只要能持之以恒,一以贯之,则必能极大地充实我定西之国力。
“国家今封征虏建康郡侯,只提征虏的战功,不提征虏的施政,实是舍本逐末。”
朝中、国中的士民议论,莘迩不能尽知,然在刺奸司等的探查下,却亦能闻得一二。
那阴师的言论入到他的耳中,他顿起知己之感,奈何阴师此人,虽然博学、有史才,但他大半辈子都是埋首经籍,未尝出仕,於干才之上,却有缺失,不能用之於治理实务。
人皆有其长,也各有其短,这大概是不能强求的。
而识人之长,知人之短,择人善用,用之不疑,这大概也是明主才有的资质。
却说封侯后的次日,曹斐遣曹惠拜谒荀贞,奉书一封,邀他晚上去曹家赴宴。
不是为的事,是为了给莘迩庆贺。
莘迩不好这些请来请去的东西,平日的军务政务,他还处理不及,也没有时间搞这些东西,故此,昨天得了爵位后,他只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臣属,简单地吃了点酒,没有铺张浪费、兴师动众地大办。
曹斐昨晚是参加了这个酒宴的,他深觉寒酸,便有了今晚由他设宴,再次给莘迩庆贺的事情。
曹斐是旧友,也是需要借重的定西重将,莘迩没办法推辞,於是,看完曹斐的信后,就接受了他的邀请。临暮时分,命车前去曹府。
曹斐已在家门相迎。
两人见过礼。
莘迩笑道:“老曹,封侯的是我,可我怎么瞧你,像比我还开心”
曹斐确是开心,嘴都笑得合不拢。
他不隐瞒内心的所想,说道:“不错,封侯的是你,但来日封侯的没准儿就是我。看到你今日如此风光,想想日后我的风光,哎呀,幼著,我怎能不开心喜悦啊”
莘迩心道:“这老曹,学会旁敲侧击了”笑道:“本来是要烦你率部打朔方的,谁知朔方没打成,改成了伐蜀。王城要地,你我不可俱不在,是以此回伐蜀,只能劳你留镇谷阴。老曹,朔方是一定要打的,等到明年吧,待到再打朔方时,少不了,还得是你出马。”
他亲热地拍了拍曹斐的胳臂,说道,“朔方如能攻克,一个乡侯,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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