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卯，我们要活下去，就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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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生阁。</p>

在这里，所有人的的命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无生阁的。</p>

这根本就是个人间炼狱，吃完人连骨头都不剩的地方。</p>

从拿起那把和自己身高相同的长剑起，阿卯知道，这命运齿轮的转向便已从她不想被饿死，变成了她要杀人才能活下去。</p>

练不完的杀人技巧，学不尽的用毒方法，日复一日的练习，再练习，直到肌肉形成记忆，心里从最开始的胆颤变成冷漠和淡然。</p>

在那些暗无天光的日子里，阿卯仿佛度过了几生几世。</p>

第一次杀人时，那温热腥膻的血溅在阿卯的脸上，她呕吐不止，惊恐地喊着要离开。</p>

被阿野紧捂住嘴，生怕外面那些人听到而被拖出去喂狼。</p>

他说：“阿卯，我们要活下去，就得忍，死了就什么都没了。”</p>

声音虽轻，可却掷地有力。</p>

刚进生死阁时，便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他，知道死亡的可怕。</p>

阿卯也是，她别无选择，如果别人不死，那就得自己死。</p>

这年阿卯十岁，阿野十二岁。</p>

一起进来的所有小娃中，最后也只剩下他们两个。</p>

其他娃都熬不过，被扔到无生阁后山那个悬崖下，那里的猛兽毒蛇无数，从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p>

无生阁的头领叫千杀，就是当年在顾青渊身边说杀掉阿卯他们的黑衣人。</p>

他狭长阴险的眼，就像条饿狗一样紧盯着他们，只要稍有不慎，便想咬断阿卯的生机。</p>

而阿卯和阿野，也如野草一般在他凶残肆虐的暴烈中，坚韧地存活下来。</p>

再次见到顾青渊时，她和阿野正好完成一项任务，将一颗人头交给千杀。</p>

千杀把包着人头的黑布打开放置案桌上，露出一张女子极美的脸，惨白中带血，眼睛未阖，透着不甘。</p>

一道鄙夷且沉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p>

“就凭这贱人也想要挟本王？不自量力！”</p>

这声音，让阿卯心里一抖，唤醒了内心深处遥远的恐惧记忆。</p>

顾青渊从暗处阴影走出，几年不见，他早已没了当年的稚气，周身冷冽傲然，眉眼多了份深沉和幽暗，身形也拔高许多。</p>

令人望之生怯。</p>

阿卯紧张地身体紧绷，背后的手紧握银针暗器，被阿野悄悄摁住。</p>

他示意她别冲动。</p>

直至顾青渊走到阿卯跟前，她也没敢出手。</p>

她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怕死……</p>

也怕阿野会死。</p>

“见过王爷！”阿卯立即转变态度，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p>

顾青渊身形一顿，颇有些意外，眼神惊诧之色更甚。</p>

“你是那小乞丐？”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让人心里莫名发怵。</p>

阿卯沉默着。</p>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p>

他意味深长。</p>

她依然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