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权衡利弊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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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姚氏房内，椅凳歪倒，杯壶碎裂，满地狼藉，陈府母子俩面对面站立着，谁也不打算让步。</p>

“娘，即便姚姨娘是你娘家那边的侄女，你也不能如此偏袒她吧，她害得我失了嫡子，你失了嫡孙，秀美差点连命都没了！”</p>

“我知道，我也心痛，但是，孩子已经没了，再怎么惩罚姚姨娘，那孩子也活不过来。看在姚姨娘为你生了宗耀的份上，就饶过她这次吧。宗耀可是你的长子，天资聪颖，你不是对他寄予厚望吗？要是被人知道她生母干出这等丑事，他以后还怎么走科举仕途呀？”</p>

姚氏苦口婆心得劝道，比起从讨厌的儿媳妇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孙，她更喜欢已经相处了好几年的庶长孙。</p>

何况，谁说儿媳妇肚子里的就是男娃了，说不定是个赔钱货呢。</p>

陈有铭想起冰雪聪明的长子，心底一软，有些颓丧得质问道。</p>

“娘，那可是我盼了好多年的嫡子呀？难道就因为她生了宗耀，就可以轻轻揭过她犯下的恶行？你可有为我想过，可有为秀美想过？”</p>

“我怎么没为你想，乡试在即，你内宅不宁，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来，要是被教谕大人听到，影响到你科考怎么办？你气势汹汹过来训为娘我的时候，我还得吩咐婆子们将满院的人打发走，生怕走漏一点风声，这不都是为了你吗？”</p>

“娘，说到底，这还得怪你，是你让姚姨娘掌管中馈，把她的心思也养大了，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p>

姚氏委屈极了，反驳道，“这怎么可以怪我呢？要不是你执意娶那个寒门小户的进门，她一点打理中馈的规矩都不懂，我何苦让姚姨娘管事。还有，你也听陆大夫说了，姚姨娘只是交代了让孩子在胎里带些病，出生后弱一些就行，并没有想要害他们母子的命，是她没福气，身子太差，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才怀上这么一胎……”</p>

面对娘亲的倒打一耙，陈有铭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只能捂着额头，用十分沉痛的语气喊道，“娘……”</p>

姚氏见儿子没有反驳，以为他心里是有几分认同的，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换了一种口气说道，“儿呀，既然她能怀第一个，就能怀第二个，你们还年轻，急什么？这样吧，最多以后我不给她立规矩了，让她多些时间陪你就是了！”</p>

“娘，大夫说了，秀美小产伤了身子，以后已经很难再生育了。”</p>

姚氏一听，这还得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留着干嘛？</p>

当下，她忘了薛秀美还是个受害者，也忘了儿子还在难过，语不惊人死不休得说道，“你媳妇生不了，那正好，她犯了七出之条，干脆休了，再将姚姨娘扶正，宗耀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p>

陈有铭惊呆了，他还以为说出妻子不能生育这一点，可以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娘亲动容，把姚姨娘这个罪魁交出来，却不料，他娘亲的心真狠，竟然还打起了让自己休妻的主意。</p>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娘亲是真的不喜欢秀美，也是真的想要护住姚姨娘。</p>

姚氏见儿子沉默了，以为他也赞同自己的想法，接着说道，“若是休妻，就得赶早，免得今年你中举后再休妻，那些小人怕是要说你一朝高中抛弃糟糠了。对，趁着她失了孩子这个当口，对外咱们可以说她多年无子，这次又没有保住孩子，愧疚难当，自请下堂，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说咱家不厚道了。”</p>

陈有铭见她越说越过分，连忙打断，“娘，你不要再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休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