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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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鼓之下，身着红、黄、绿三种颜色的数十名童子，齐齐围在大鼓周围，开始载歌载舞。</p>

——琵琶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p>

宋观舟不识得琵琶郎是谁，但不妨碍她欣赏这一出视听盛宴，琵琶独奏，少了往日刻板的哀怨、凄切，而今反而是快活、奔放、自由的。</p>

一侧教坊乐部的艺人，看准了琵琶郎的调儿，时而簇拥，时而远离，宋观舟看得心潮澎湃。</p>

还得是皇家格调高、会享受啊！</p>

李、陈两位少夫人看着宋观舟欣赏之态，心中都有些嘀咕，心照不宣对视之后，齐齐蹙眉。</p>

原以为宋观舟最厌烦这些下九流之人，金家四姑娘不是也说了，这宋氏打到伎子门头。可此刻看她追着琵琶郎的琵琶声，满面都是欣赏，好似与传闻中那等清高、刁蛮全然不一样。</p>

眼见着雌雄难辨的琵琶郎缓了琵琶声，乐部艺人起了如海之浪的和弦，传说中的第一杯酒，来也！</p>

乐部一男歌者，开始吟唱。</p>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p>

贺寿词不长，却被歌者唱得高昂动听，犹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p>

宋观舟跟着众人，斟了第一盏酒，听得一沉稳中年男声，“众卿当以国家兴衰为己任，辅佐于朕，君臣齐心，当共襄盛举，天地开泰，家国融合！”</p>

又是山呼海啸，杯盏叮当响。</p>

第一盏酒，敬天地人杰，国泰民安。</p>

乐起、歌鸣，舞不停。</p>

琵琶郎丢了琵琶，一身红衣，在大鼓上领舞。宋观舟看得目不暇接，还低声问了旁边陈家少夫人，“这琵琶郎是男是女？”</p>

身段柔和妖娆，却又不失力量。</p>

陈少夫人掩口低笑，“京城独一无二的琵琶郎，教坊司里赫赫有名的幼安公子是也。”</p>

教坊司的？</p>

宋观舟来了兴致，“他这琵琶真是一绝，舞步也甚是狂野豪放。”</p>

“京中多少女子为了他趋之若鹜，恐怕宋妹妹是不曾见过！”一句话，既是戏谑，又道明了幼安公子的人气。</p>

宋观舟看了看那火红的身影，不由得点头。</p>

“咱坐得靠后，不怎么能看清容颜，听两位姐姐说来，恐怕也是好看的。”</p>

陈家少夫人微微摇头，“男生女相，终归不是正道。”</p>

宋观舟笑而不语，目光又回到宴席上。</p>

如若一开始她还担心时间难熬，这会儿完全融入进去，说来，这大隆的寿宴并没有那么死板，大型文艺汇演编排得十分宏伟大气。</p>

童子、伎子，说书的，杂耍的，随着一盏接一盏酒慢慢铺陈开来。</p>

宋观舟好似回到现代，仰躺在沙发上，吃着美食，看着文艺汇演节目，如此惬意……</p>

——自然就吃多了，也喝多了。</p>

孰不知许多听闻宋观舟名号的人，一直在席间不断偷偷观察她，见她满面喜悦，特别是当百戏表演上来时，那些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注、踢瓶、筋斗之类，宋观舟更是表情灵动。</p>

兼之她一直吃吃喝喝，毫不忌惮。</p>

不由得心头一叹，容貌倒是一等一的好，可是这好吃之态，还是有些不体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