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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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这是何物？”</p>

方悠然一抬头，就见一花甲之年的老者正慈眉善目地笑望自己。（一花甲指六十岁）</p>

再一看是自己没有关院门，方悠然也没多说什么，只请了老者坐下，让饮溪去端茶水。</p>

“这是转轮筒车，用来浇灌农田的。”方悠然介绍道。</p>

“不知老者是？”</p>

郎从砺笑说着：“幽州百姓，来京城投靠亲友的。”</p>

郎从砺特意让马车停在了远处等他，他此次进京关乎宫中，要不是眼前的东西实在稀奇，他也不会冒险下马车。</p>

“那老者这是准备回幽州了？”</p>

郎从砺但笑不语。</p>

“这路途可不近。”方悠然上下打量老者，道，“老者您可有同行人？”</p>

“除了一个孙儿，家中其他人都死完了，哪还有同行人。”</p>

“孙儿呢，不一起回幽州？”</p>

“他啊，有事耽搁过段时间才去，老头子我先替他铺好路，稳固后方。”</p>

方悠然讪笑着，看老者精神还行，怎么说话云里雾里的，想来还是年纪大了。</p>

“这筒车，是姑娘你做的？”</p>

“不是，是一位友人做的，今日她邀我，故在此等候。”</p>

郎从砺看着面前的筒车，眼中有泛精光：“以轴为心，不问高低灌溉农田，真是个好东西。”</p>

“老者一下就看出来了？”方悠然有些惊喜。</p>

郎从砺起身：“说来也伺候了一辈子的土地，有了这东西，我洪朝有望了。”</p>

“今日老爷子我这一趟走得不亏，看见了我洪朝未来的两点希望，一在庙堂，一在土方，值了值了。”郎从砺呢喃着。</p>

方悠然没有看见郎从砺眼角的泪光，只是觉得面前的老者虽然话语不搭，可神情实在悲怆，赶紧让饮溪拿了些碎银追上去。</p>

“老者，这是我家夫人送你的盘缠。”</p>

“夫人？”郎从砺没想到他以为的小姑娘已经成亲了，“真好，老头子我封闭多年，久不闻京中事，想来这么好的女子定能过得好。”</p>

“这钱我就不用了，还不了。”</p>

“您拿着吧，夫人说了不用还，算是给您一辈子侍弄土地的酬劳。”</p>

“酬劳……”郎从砺的心神此刻才真正的被触动，“我卫国一辈子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受到酬劳。”</p>

郎从砺慢慢转头，正见方悠然站在水车农田旁边，身姿亭亭。</p>

一瞬间，郎从砺仿佛看见了多年前他的妻子送他出征时的模样，又仿佛看见了自家女儿身穿嫁衣出嫁的模样。</p>

“像，为何有些像……”</p>

“老者，您说什么？”</p>

“没什么，替我谢谢你家夫人。”</p>

方悠然见饮溪送走了老者，手上却拿回一块木雕的蝴蝶，蝴蝶样式十分精美，用绳穿之可挂在脖颈上。</p>

“夫人这是老者给的，老者还说……”</p>

方悠然见饮溪欲言又止，问：“说什么了？”</p>

“老者说，他现在虽然还不方便见孙媳，可他觉得孙媳定是和夫人一样的貌美善良，他把自己亲手雕的蝴蝶送给夫人做谢礼，还说这是他家夫人和女儿都喜欢的蝴蝶。”</p>

“这老人，根本前言不搭后语。”方悠然无奈笑笑。</p>

“夫人，那这蝴蝶……”</p>

“放着吧，当是几两碎银买的。”</p>

院门口，李青君和曾梦姿同时进来：“什么蝴蝶？”</p>

“你俩怎么才来？”方悠然佯装生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