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们才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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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五条悟生得领域中的这座教室，没有再上演任何曾经的记忆。</p>

夏油杰记不清自己在这间教室瘫坐了多久。</p>

从目睹了五条悟被羂索的术式夺舍，又从禅院扉间口中得知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咒术高专的学生们，是五条悟曾经苦心教导、细心呵护的所谓“咒术界的未来们”，他就彻底丧失了任何气力与思考，任由自己如行尸走肉般依靠在这里。</p>

他尝试过愤怒，尝试过咆哮，却不知道自己在向谁愤怒，又是向谁咆哮。</p>

他呐喊让悟放他出去，让他去质问高专的学生和硝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将粉笔写断了一支又一支，甚至破天荒地试图去踹门，却不忍心破坏掉悟心爱的这段记忆中的场景。</p>

于是一切都归于寂静。</p>

夏油杰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绝望——即使是萌生那不切实际的“清除非咒术师计划”，以及重生后所谓“击杀宿傩、复活五条悟”，也没有带给他如此的绝望感。</p>

他还想要做什么呢？他还能做什么？</p>

夏油杰不禁这样问自己。</p>

悟已经死了，不只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而是被自己一生以来所努力呵护的“心血们”宣布了死亡，并作为“战斗工具”加以二次利用。</p>

而在这里面，连曾经的好友，家入硝子也同意了。</p>

那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有资格做什么呢？</p>

窗外的风拂过窗帘，缝隙里的阳光撒在夏油杰的脸上，像是悟在试图抚摸此刻燃尽了一切希望的夏油杰。</p>

没来由地，夏油杰突然笑了起来。</p>

笑得像个孩子，又像一个放弃了一切的失败者。</p>

“悟，这就是你想要的......咒术师的世界么？”</p>

夏油杰的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个寂静无声的教室里，应和着窗外的风铃，和一点点隐约不可察的啜泣。</p>

“你一直在说，你五条悟是最强的，原来只有我是相信的啊......连你的学生，连硝子，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还要为你的死亡，忙着备用方案......你可真是个骗子啊......”</p>

夏油杰的眼睛有些微红，呼吸有些困难，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水。</p>

他怔怔地望着地板上那因为反复跪坐而摩擦出的痕迹，断断续续地说着。</p>

明明这里是悟的生得领域，他说的每一句话悟都能听到。</p>

可他还是看向地板，似乎悟就跪坐在那里，还扭扭捏捏地准备迎接夜蛾校长的批评。</p>

“你要保护你的学生，连血腥的场面都不忍心让他们看到，连死后无法保护他们的问题都想到了，宁愿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以一副尸骸的姿态对抗宿傩......真有你的啊.....”</p>

夏油杰一边说着， 一边将手覆住自己的双眼，隐隐有泪水从指缝间流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