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二十 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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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没泡多长时间，她就觉自己又往下落去。这应该是个矮崖，她没花多长时间就到底了，不过这下没上次没上次那么幸运，她只觉脑壳一疼便没了意识。</p>

意识恢复清醒，九惜觉得自己能醒来应该是被冻的！这里和先前的地下河做对比，简直是从汤锅掉进冰库了！</p>

她躺在一片滩涂上，腿脚尚还浸在水里，脑袋发晕，身上各处痛感神经都在叫嚣，疯狂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她爬起来，在一片黑暗里轻易看到了一个光团，被捂在背包兜里的手电顽强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p>

把手电拿出来，拎着背包挪去一块相对干爽些的地方，拢来搁浅的枯枝败叶翻出背包里的工具生起火堆来。</p>

她刚刚并没有看见除去手电那一豆光之外的光源，也就是说，目前这里应该只有她一个是清醒的。把外套挂在枯枝上晾起来，九惜喝几口翻出来的白酒等身子暖起来，就拿上手电去周围的情况，顺带找找有没有和她一起给冲过来的倒霉蛋。</p>

半个小时后，九惜淌水回来。这处洞穴除了她，只有几个腐败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她逆着水流回去，也只找到了一处十来米高的瀑布！</p>

逆流找回去的法子显然是行不通了，她只能找其他出口。扫一眼洞顶挂着的钟乳石、地面上错落的石笋，九惜只觉前途一片黑暗。</p>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她身上的伤。被泰叔捅了一刀子的右手还在淌血，脑袋也给撞的不轻，隐隐作痛。身上多了不少擦伤，相对比较严重的是左边肩背处的一条口子，不知道给什么东西刮出来的，两三寸长。</p>

而且，早在吼泉那会儿就伤过的右肋好像又撞伤了，顿顿的疼。她当时的伤都没怎么好好养过，再加上那会儿痛觉消失，她直接浪到起飞。那骨头最后到底长没长好，长成什么样儿了她是完全没有概念，现在再出问题倒也不算意外。</p>

从背包里翻出来伤药和纱布，消毒处理了伤口，九惜吃了点东西，休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把目光放在了四周的大小溶洞上。她得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离开这个地方的通道，从小瀑布那里下来的水大都积在瀑布正下方的水潭里。漫出来的在洞穴底部铺开，顺着溶洞周围的孔隙流进去，那些孔隙有大有小，小的只有乒乓球大，大的一个人走进去都没什么问题。</p>

套上烤的差不多的衣服，九惜收整好背包背起来，给那火堆添了些柴火，就挑了个有水流通的溶洞，在洞口做了标记钻进去。</p>

溶洞里分布着造型各异的钟乳石、石笋和石柱，九惜走在里边，光影变换之间只觉周遭氛围诡谲瘆人。</p>

走了大半个小时，她摸遍了这个溶洞，这个洞穴没有她能走的出口。那些进来溶洞的水大都通过岩缝渗流进更深层去了，余下水就积在洞里的坑穴当中。加快速度退出溶洞，九惜看了看只余火星的火堆，想了想还是把它给生起来了，万一无邪他们过来这附近，它能告诉他们这里是有活人的。</p>

接连探了两个溶洞，九惜隐约听到一声不甚明晰的炸响，那声音在溶洞内回响盘旋，带着一连串的回声根本无法辨别来处。她只能勉强分辨出应该是声枪响，不过从这个声音来判断，开枪的人和她之间应当隔着不短的距离。</p>

接下来将近十个小时，九惜一直在溶洞间穿梭，不尽相似的洞穴在她看来已没有什么区别了。近乎机械地重复、难以言喻的疲惫，九惜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身体倒是还能工作一会儿。</p>

从半人高的洞穴里退出来，添好柴把火烧起来，九惜叹口气，呆呆坐了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周遭大些的洞穴她都一一摸过了，不是死路就是只能走老鼠爬虫的缝隙。剩下的那些溶洞，最大的那个，她都得用爬的才能进的去！</p>

九惜不由把目光投向上游小瀑布那边。</p>

要实在找不着出路，她也只能把目标放在那小瀑布那边了。</p>

靠现有的装备上瀑布？</p>

这实实在在算得上异想天开了！</p>

九惜哀叹，又将目光投向水潭。</p>

饿死和淹死之间……好像也没多大区别。</p>

再次叹气，九惜收回思绪，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块巧克力吃了。十分钟后，她走去那个相对较大的溶洞前，用背包里装着的小刀在洞口刻下标记，然后手脚并用爬进洞去。</p>

这洞其实也不算太小，主要是顶上挂着不少钟乳石，相比于凿了它们弯腰走，往前爬显然更具性价比。这个洞穴极其难爬，供她活动的空间本就不多，有时还会给一些石柱占去一部分空间。有时实在卡的没法走了，她就只能选择破坏那些珍贵难得的钟乳和石柱了。</p>

这洞穴虽空间有限，却一直没有真的堵成死路，好几次九惜都以为能返回了，结果敲掉几个石笋石柱便又能继续往前。</p>

在洞穴里爬了近一个小时，往返了两三条岔道，浑身都被洞穴里积水浸透的九惜终于进入了另一个大号溶洞，她心下一喜却又很快发起愁来。</p>

从一个溶洞到另一个溶洞，她花了十几个小时，那离开这里又得花费多长时间呢？这里又是否真的有通向外界的通道？</p>

九惜心里发沉，有些挫败。</p>

她拿起手电照向四周，这里大概有个六七十平，高度十来米，洞顶有钟乳悬挂，洞底却是相对平整的，铺有沙石枯枝等杂物，应该是被水冲过来的，靠近她这边的洞穴底部积有一层浅水。</p>

洞壁应当是修琢过的，九惜能看到一些相对平整的壁面上刻着些粗糙的线条。但细看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这些刻痕实在过于潦草，挤做一堆，难以辨别内容用意。</p>

手电光一扫而过，九惜眼角余光瞥见自己左侧靠后的方向一道黑影一晃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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