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重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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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无邪的包间后九惜就在酒店大堂坐了，点了份招牌菜并一道汤。她摁着手里新买的游戏机，眼睛不时瞟向无邪的包间，以防目标丢失。</p>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p>

板寸，青铜耳环，结巴，还略略有些偏胖的青年。</p>

往酒店门口扫了一眼，曾看过谢子扬视频资料的九惜直接锁定目标。她看眼自己桌上的残羹剩饭，起身去拿了几瓶酒过来，倒上喝一口继续低头打游戏。</p>

里头两个一直聊到了半夜，九惜就在外头打了半晚上的游戏。</p>

那天之后谢子扬就开始到处倒腾盗墓用的东西，无邪则去了趟济南。</p>

大半个月后他们正式启程，俩人上西安并没有乘坐飞机火车而是找了个私人大巴。九惜直接拿钱从那司机的嘴里问出了两人此行要去的具体地点。</p>

飞去西安，借着杜老头的路子搞了些装备九惜又跟那司机通了一回消息，再次确认了他们的目的地后，她就打车去了问出来的那地方。</p>

等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天已全然黑了的时候那司机给九惜来了消息，说他们到地儿了。九惜过去，借着天色遮掩跟踪两人一路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记下具体地点之后她就离开了。</p>

之前跟杜老头扯皮弄装备搞了几个小时，她到现在还没把东西要完呢。钱是已经付过了的，但她觉得有些亏，就又跟老头掰扯了半天，最后压上她全副的身价搞到手一把据说是老头年轻时用的短刀，她得去取那刀。</p>

老头金盆洗手，这其实没用到过多少次的武器算是彻底的用不上了，他舍不得把东西放着吃灰，又不想给本事不济的人（怕刀和人一起丢墓里），行内有名号的人又都有他们各自得用的武器。这次九惜找上来，他有意也就松了口，不过心里依旧不大舒坦，便直接开口弄走了九惜这段时间攒下来的所有家当。</p>

那短刀当天晚上就到了九惜手里。材质不明，柄上饰有兽纹和祥云纹路的短刀入手颇具分量，二十几厘米的锋刃反射着冷冽的寒芒。</p>

东西到手九惜便知道自己的钱是没白花的。其实她的那些钱是根本不够拿下这刀的，要不是老头不想这刀吃灰，要不是有弹头两个的救命之恩在身上，想拿这刀她还得再努力努力。</p>

隔天，九惜故意去了无邪两人落脚的招待所附近晃悠，在无邪看到她之后就遛了。</p>

晚上又过来晃了一圈，这次她没走开，听到无邪的喊声之后就满脸诧异地掉了头。</p>

“还真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上次在永兴岛，你和阿宁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p>

有了无邪的邀请九惜就理所当然的跟他们一起坐了。</p>

“我给阿宁坑了，她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当时一心想着走，就没去跟你们打招呼。”九惜说完上下打量一番无邪，“我来这边送趟货赚点钱，今天结束了出来转转。你呢，你怎么来这边了？那小哥和胖子没和你一起？”</p>

“朋友找我办点事。”无邪笑笑，然后一手臂勾在旁边谢子扬的的肩上，道：“这是我朋友，你叫他老痒就行。”</p>

九惜看向老痒端了酒，“你好，我叫九惜。”</p>

老痒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面上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忧虑。</p>

无邪这时就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和阿宁在水里遇上什么了，还有那个禁婆，你……”</p>

“你可别说了，好不容易忘差不多了，再给你一说，我又得睡不着觉了。”</p>

无邪操着一口南方话毫无顾忌，九惜却总有种一做贼的心虚感。在南边待了一年多，她虽说能听得懂那边的方言了，但也没办法说得明白。她要用她那拌着北方口音的普通话答了无邪，大概就跟投案自首没差了。</p>

“聊点别的吧，今天我请客，你们放开了吃。”九惜说着又要了几扎啤酒，点了好些小吃烤串。</p>

估计是九惜没往盗墓这方面开话头，老痒的脸色就和缓下来。他会说话，又有些滑头，随便扯出来个话题唠起来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冷场。</p>

无邪之前跟他提到过九惜，知道这姑娘身手不赖，也搞地下的活，他话里话外也就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试探。</p>

九惜喝着酒，面上泛红，看着已显醉态，心里却绷着弦，免得真踩了老痒下的坑。</p>

连吃带喝，几瓶酒下肚，九惜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撤了。她这两次露面只是给无邪打个预防针，虽也存了点混去俩人队伍的心思，但终究不是以这个为主要目的的，所以老痒虽有心试探，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p>

临了，九惜忍不住问无邪，“哎，对了，无邪，我问你个问题，从海里出来之后你会不会莫名其妙就看见些奇奇怪怪的场景，或者听到什么声音？”</p>

“我除了受了点皮肉伤疼了两天，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怎么？你身体出问题了？什么情况？”无邪回问。</p>

九惜一听就道：“之前从海里出来，我有时候莫名其妙就能看见些没有见过的场景，中了邪一样，我寻思着是不是那海底下有问题。”</p>

她如此说着，心里却想：难不成这玩意还是有触发条件的？老子上哪儿去找个差点淹死或勒死的人去问？</p>

“那海墓确实诡异的很，这种东西我也不是很懂，道上倒是有些懂行的，不行你去问问看？”无邪开口，犹豫一下又道：“我确实是没出现什么异常的，胖子和小哥那几天也没见有什么不对劲。会不会跟那海墓没关系？而是你以前中的毒又复发了？”</p>

九惜摇头，“应该不是那毒的问题。怎么说呢，我感觉我好像是断断续续看到了什么人的记忆。”</p>

无邪听得一悚，“这么瘆人呢。不会……是真的中了邪了吧！”</p>

老痒这时又道：“你这种情、情况确实是要好好处、处理的。我以前也听说过有人下地被地下的东西缠上的，基、基本都没、没有安稳下场。道上最有名的是、是个叫黑瞎子的，据说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快给那、那玩意搞瞎了。但他厉害啊，硬生生跟那玩意杠着，真、真不是一般人。”</p>

九惜给他俩说的直发怵。</p>

正巧旁边突然凑过来一老头，“三位组过水货买卖？”</p>

老头一开口，她当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由恼火，“我组撒不组撒干你屁事！管这么宽呢你。”</p>

似是没想到九惜会直接骂起来，那老头面皮一僵，眼底腾起些怒火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把那火压下去，尴尬道：“将将听你都说话，咱像是同行。想问卡你都是去啊达组土货买卖气嘞，说不定搭过盼。”</p>

无邪俩正经南方人被这一通对话搞得两脸懵。九惜已不耐烦道：“我是组撒来跟你有几毛钱关系？我认地你吗还跟你搭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