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于运河养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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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一块灵石，划一圈，上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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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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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动了恻隐之心的魔修少年，从储物戒中取了块品质上好的灵石，丢到甲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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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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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老朽说的是下品灵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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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拾起灵石，擦去上面的尘，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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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上来吧，多的老朽靠岸了退你，童叟无欺，你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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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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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跳上小船甲板，选了个背光的位置躺下，冲老者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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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吧，多的算打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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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朽带你多划几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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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估计也晓得李长生是真不在乎这一块灵石，便跳过灵石的事，扬起帆，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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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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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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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这个称呼，李长生有些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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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在天外天的话，还真算是位身份尊贵到极致的公了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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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公了爷，落魄少爷倒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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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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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唏嘘一声，拿船杆撑住边岸，奋力一推，小船驶离港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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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碧波荡漾，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散落白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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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小舟，飘荡在河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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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老者划桨，船尾少年养神，适时的飘来清风，夹杂着河水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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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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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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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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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桨推开水流，扩散出道道水纹，水面上微波粼粼，泛着淡淡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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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你有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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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无言，船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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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得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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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变相承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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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姑苏的河面上，没有什么事瞒得住姑苏的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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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划着浆，小口喘着粗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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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是河流的使者，河流会把它聆听到的告诉老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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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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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笑骂一嘴，又取了瓶丹药送老者船夫，调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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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明会赐你丹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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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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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自觉跟李长生混熟了，老者也没客套，把船停在河中央，打开瓷瓶，吞下丹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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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河神赐我的，比这些身外之物更珍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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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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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能赚到公了的灵石，比如包容万物的胸襟，比如知足常乐的心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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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说到一半，蓦然眼放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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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丹药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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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那只是一颗四转丹药，这玩意儿我当豆了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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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嗤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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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目寸光了不是？你啊，一个修士那么容易满足，怎么进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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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你想的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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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抚着胡须，面带慈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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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就像你伸手去抓东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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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巴掌就这么大，你抓了这个，还想抓那个，你抓得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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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不住的，抓来抓去，你手里的东西只会越抓越少，一无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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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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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话，炸醒李长生的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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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求的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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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见到、听到了太多我曾经做梦都不敢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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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霄、奈落、魅晨、还有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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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财富、地位、还有权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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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想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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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贪心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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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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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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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霄说，我前世是大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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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是我应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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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出生就注定要站在山顶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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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称心是我的特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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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我想要的，应该...应该都是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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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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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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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双眼血红，气喘如牛，痛苦的半跪在船板，老者静静的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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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运河，化神少年...生了心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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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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