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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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徐主任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却被杨厂长打断。</p>

“你的问题稍后再说，先把人群疏散，全都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p>

在干部们的劝导下，人群逐渐散去，但仍留下了十多位目击证人和职工代表。秦天与何雨柱作为半个当事人，自然也留在现场。“那就说说吧，事情经过究竟如何？”</p>

杨厂长稳坐主位，面无表情地发问。“厂长，事情是这样的……”</p>

秦天向何雨柱递了个眼色，何雨柱会意地点点头，将事情始末详细叙述了一遍，然后补充道：</p>

“都怪我，如果不是坚持让人搀扶秦淮茹，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p>

“傻柱啊，你不必过于自责，照我说，这件事你做得对，这是对那些藏污纳垢者的有力反击。”</p>

杨厂长轻轻拍了拍椅扶手，继续说道：</p>

“你再怎么防范，也难以预料到有些干部品行不端，不好好做事，却流连花丛，行为放纵。我在会上多次强调，我们领导干部……</p>

面对确凿的人证物证，徐主任无法狡辩。杨厂长只是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大伙的意见，便做出了决定：</p>

撤销徐主任财务科主任的职务，先由保卫科接管看管，随后移交公安机关处理，待所有问题查明后再做最终安排。</p>

对于秦淮茹，厂里为了安抚她，特批了她三天假期，并给予一百元补偿金和五十斤粮票的补助。</p>

听到徐主任被免职并交给了公安机关，杨厂长身后的一些干部心中暗感忧虑。而威盛部检查组的冯组长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p>

徐主任这次算是栽了，还想觊觎副厂长的位置呢。一旦财务科主任的位置空出来，秦天也觉得是时候与他划清界限了！</p>

而在另一头，威盛部检查组的冯组长内心哀叹不已。他在轧钢厂的关系网因此又少了一层。</p>

他之所以与徐主任沆瀣一气，是因为他的爱人恰好在轧钢厂财务科工作。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下子得罪了两位主任，以后他爱人在这轧钢厂的日子怕是要艰难了。</p>

想到家中未来可能出现的不安宁状况，冯组长心头涌上一阵阵愁绪。</p>

“厂长，虽然徐主任已经被免职，但他请来的威盛部检查组，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呢？”</p>

当所有难题迎刃而解，秦天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面向杨厂长发问。他站起身来，谨慎地提出了问题。</p>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冯组长的面色瞬间剧变。“检查？你们食堂有什么检查？我怎么一无所知？”</p>

杨厂长对此感到十分诧异，食堂在厂里本是个微不足道的部分，如今正值全厂全力以赴备战生产的关键时期，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抓生产上，竟然还有心思去检查食堂卫生，岂非多此一举？</p>

秦天遂将徐主任带领检查组巡查卫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直截了当地揭示实情：“冯组长行事严谨，刚才已经为我们食堂列出整整五页的问题清单。”</p>

“五页的检查清单？”杨厂长大为震惊，食堂在何雨柱的管理下成绩斐然，怎会有如此多的问题存在？</p>

他伸手索要那份底稿。尽管冯组长隶属于威盛部，但轧钢厂毕竟是杨厂长的地盘，无奈之下，他只能交出底稿。只见杨厂长匆匆扫了几眼，便勃然大怒，厉声呵斥：</p>

“冯组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真要做卫生检查还是故意找茬儿？按照你的这个检查标准，别说我们厂的厨房，即便是皇家御膳房也未必能达到！”</p>

接着，他又破口大骂：“我看你这是十足的官僚主义作风，我会向威盛部反映这个问题，我要看看，在我们的国家里，究竟是平民百姓说了算，还是某些人一手遮天！”</p>

面对杨厂长严厉的言辞，冯组长嘴唇颤抖，勉强应了一声。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恐怕要倒大霉，这次回去后，他那小科长的位置恐怕难保，很可能被贬为普通科员，甚至还要承担处分！</p>

暗自咬牙切齿之际，他对徐主任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实在是阴险狡猾，卑鄙至极！</p>

对于冯组长的自我哀怜，杨厂长并未理会，径自带着人离去。秦天与何雨柱一同将杨厂长送到门口，寒暄几句后，表示剩下的事情由自己处理。杨厂长对秦天自然信任有加。</p>

待杨厂长走后，秦天回到原位，发现冯组长还在原地愣神，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p>

“冯组长，这一手可真是威风啊，不知您回到威盛部以后，是否还能继续保持这种威风凛凛的姿态呢？”</p>

“就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对不对？从徐主任带我们到食堂检查开始，我们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对不对？秦淮茹的事情也是你一手操办的吧！”</p>

冯组长情绪激动，试图抓住秦天的手臂与其对质，他认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巧合，不可能与秦天毫无关联。</p>

“哈哈，冯组长，你这话可别乱说，我秦天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你想诬陷我？没那么容易！”</p>

秦天一把推开他，心中暗忖，早上还以为他有点能耐，如今看来，去掉那层伪装，也不过尔尔。还说什么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p>

随后，秦天嘱咐何雨柱妥善收尾，并安排两位女职工送秦淮茹回家。他则和陈松打了个招呼，带上保卫处的几名红袖章成员，径直前往财务科，着手挖掘徐主任的黑材料。</p>

此刻，务必把这家伙彻底扳倒，揭露其内部的腐败行为!</p>

步入财务部，秦天不加赘言，指示红袖章将所有人控制在场。随后，他将所有账册悉数搜罗一空。</p>

徐主任在厂内权重一方，且与外界某些单位关系暧昧。这账目必然存在问题。</p>

当下世道，侵吞公款、觊觎女工者，如陈庄遭遇的下场早已屡见不鲜。紧接着，秦天赫然发现，老徐居然还私藏有一本日记！</p>

“挺有闲情逸致啊，还写日记，一看就不是个正派人，谁见过正派人写日记的？”</p>

于海棠满脸惊讶地注视着秦天，反复尝试无效后，她提出自行车的问题。“秦天哥，你真了不起，我弄了快一个小时都没修好呢。”</p>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修理一辆自行车吗？”秦天淡然回应。</p>

在他看来，这点手艺确实不足挂齿，随便哪个小孩经过一番学习都能掌握。</p>

原本在她心中，秦天只是被定义为何雨水的大哥。</p>

然而自从上次在合作社偶遇，目睹秦天未费多少口舌就帮自己买到了苦求不得的信纸，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于海棠便对秦天产生了好感。</p>

加之这些日子堂姐于丽回娘家时，频繁向她提及秦天，并对他极力推崇。</p>

于丽的话语间，将秦天描绘得世间罕有，鼓励妹妹与他见上一面。</p>

于海棠虽然没有明确答应，却也把此事默默记在心间。恰巧今日遇到秦天，她心生一计，故意在车链上踩了一脚，让链子脱落，果然引来秦天主动搭讪。</p>

“海棠，我来帮你推车吧。”</p>

于海棠顺手将车把交予秦天，自己跟在一旁与他交谈起来。“秦天哥，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考虑结婚呢？”</p>

两人边走边聊，于海棠羞涩地瞥了秦天一眼，而后迅速低下头去，脸颊红如朝霞般娇艳。“我女朋友在外地工作！”秦天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想到杨莉坤，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这一幕让于海棠心头微微一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过很快，她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像秦天这样优秀的人，自然会有女朋友。</p>

尽管不清楚秦天女朋友的具体情况，但既然在外地，想必见面机会不多。</p>

而于海棠自觉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学识，都不逊色于他人。面对秦天这样的优质人才，她心底暗自鼓劲：“就算有女朋友又如何？只要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p>

于海棠故作轻松地笑着试探道：</p>

“哎呀，没想到秦天哥竟然都有女朋友了，那她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孩。”</p>

听到于海棠的言语，秦天耸耸肩，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嗯，是很出色的女孩，各方面都很优秀。”</p>

于海棠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掩嘴轻声道：“秦天哥，你这么说，我会误会的哦。”她稍作停顿，不让秦天有机会辩解，继续追问下去：</p>

“那秦天哥，可以跟我分享一下你的女朋友是怎样的人吗？能够得到你的倾心，她肯定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也想向她学习学习。”</p>

秦天并不乐意在他人面前谈论杨莉坤，于是随口答道：</p>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的女朋友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哪里比得上海棠你这么出色。”</p>

“哎呀，秦天哥，你怎么能这样取笑我呢！”于海棠心里甜滋滋的，满心欢喜地扭捏着抓着辫梢转过身去，心中默念：他这是在夸我呢！</p>

他实在是狡猾，回话间尽显其医术般的操控手腕。于海棠轻抚自己滚烫的脸颊，自觉身体不适，似有需要就医之意。</p>

两人并肩推车而行，直至四合院门前。突然一阵喧闹声起，打破了两人的对话氛围。</p>

“滚！你给我滚远点，我们贾家可容不下你这种不知羞耻、勾搭别人家男人的女人。”</p>

“你冤枉我，我真的没有！是徐主任强行对我无礼，我奋力反抗，却无力抵挡那威势。”</p>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招蜂引蝶，人家徐主任怎会误会？人家可是财务科主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p>

“我没有……”</p>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摔上，只见秦淮茹倚在门板上，随后无力地滑下，蹲坐在地上痛哭不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