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人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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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瞎吧，这是三四斤？”</p>

“甲鱼可是好东西，这一只要是卖出去，起码是十元。”</p>

阎埠贵翻白眼，狗屁的十元，这要是在南方，甲鱼都没人吃！</p>

也就是四九城，有钱人多，需要滋补肾水，把价格抬起来了。</p>

不行了，不能再忍了！</p>

“我看不止，这么大呢！”</p>

“活见鬼了，我们就在旁边，鱼影都没有，小兄弟怎么一勾一个，这湖有毒吧？”</p>

“说不定是年龄歧视！”</p>

一群人又一次围上来，盯着陈锋把甲鱼取下钩，放在脚边的水桶里。</p>

这次是一条目测三斤多重的大甲鱼（其实不止）。</p>

甲鱼无论是什么年代，只要是在华夏，都是大补。</p>

《日华子本草》：益气调中，妇人带下，治血瘕腰痛。</p>

《日用本草》：补劳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p>

《随息居饮食谱》：滋肝肾之阴，清虚劳之热。主脱肛，崩带，瘰疬，症瘕。</p>

因为中医把它们当做是滋阴补阳的药物，加上缺少人工饲养的技术，野生的甲鱼不多见，尤其是现在，四九城这玩意价格比肉贵多。</p>

对一些需要滋养的有钱人来说，的确可以卖到高价。</p>

换做是四九城外的地方，尤其是南方野甲鱼到处爬的川流水网乡下，不是饿极了，农民都嫌弃。</p>

因为缺少佐料、油料、烹饪技术，野生甲鱼不好吃，一般拿去喂鸭子！</p>

（不要把野生的甲鱼，和现代养殖的甲鱼比，这就像野生野猪和家猪比较一样，属于很无聊的对比）</p>

才刚刚带出水面，附近的人都轰动了。</p>

刚才买鱼的老人再次过来，这次他直接拎着鱼竿和鱼桶。</p>

“小兄弟，我是北大退休教授，我儿媳妇不久前生了孩子，急需营养品滋补，你要是信得过我，跟我回去一趟，我保证拿好东西，换你的甲鱼。”</p>

陈锋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p>

以物换物是政策允许的，哪怕是在起风的70年代，以物换物都属于正常行为。</p>

虽然搞不懂一位北大教授，为何不在圆明园、昆明湖钓鱼，却跑到了十几公里外的什刹海，但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p>

注意到众人的眼神，笑道：“我知道大家想要我这个位置，但只有一个，所以——”</p>

“我用这包烟跟你换。”</p>

附近的钓鱼佬有聪明人，立即开口抢。</p>

他们都觉得不是自己技术差，分明是自己位置运气好。</p>

不然怎么他们就钓不上，这个小屁孩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们的底线。</p>

“我这里有三两肉票。”</p>

“我有煤票，五斤的。”</p>

看到一群人蜂拥而上。</p>

阎埠贵大声道：“放开小锋，让我来。”</p>

“孩子，我把鱼全给你，你把位置给我就行。”</p>

"嘘！"</p>

一群人全都嘲讽道。</p>

可真够无耻的！</p>

秉着“我是好人”的态度，陈锋同意阎埠贵的申请。</p>

“阎大爷，位置原本是你的，鱼也不换，我给你就是。”</p>

“这孩子傻吧！”</p>

“白痴，别人是尊老爱幼。”</p>

“别啊，我可以给钱。”</p>

“好好好！”</p>

阎埠贵微微惊讶，随即略显激动，连忙夸赞道：“看到没有，这是南锣鼓巷老陈家的好儿子，我以前的学生，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第一名，做人非常的好，尊老爱幼，他运气为什么好，自然是因为他人好···”</p>

老阎一顿猛夸，不愧是95号院最有文化水平的，连续十几句话都不带重复的。</p>

别看他年纪不小，手脚却麻利得很，第一时间占据陈锋移步的空间，唯恐他人把位置给占了。</p>

“好人有好报，我怎么这么倒霉，一天都没能钓到一斤大的鱼。”</p>

“别说一斤了，我五两都没有。”</p>

“我也是好人啊，怎么没有这个好运气。”</p>

尽管心里嘀咕不断，但众人对他的印象变得友好起来，连带着之前的嫉妒、眼红也消散了大半。</p>

明明可以换到票据，最不济还可以拿回自己的鱼。</p>

陈锋却拒绝这些好处，把位置还给阎埠贵。</p>

对于一个有道德的好孩子，运气好，钓到几条鱼，他们容忍度显然要高出很多。</p>

陈锋真要是收了这票、烟什么的，说不定立即有人举报。</p>

那位要买他鱼和甲鱼的老人，也暗自点头。</p>

一分钱不花，陈锋顺利树立起“好人有好报”的第一印象是，顺带消弭潜在的危机。</p>

至于老阎，希望他不要因为钓不到鱼，而感觉大亏特亏，错过了“鱼群”，导致连续几天几夜睡不着觉！</p>

提着鱼桶，拎着鱼竿，跟着老人走了3里路，来到东城区政府大院。</p>

老教授住在大院的楼房里，这就是日后常见的六层砖楼。</p>

因为这种新式集体住宅，有良好的供暖、供水、厕所等系统，加上居住在这里的要么是官员，要么高级技术人员。</p>

所以在目前大众眼里，楼房比没有电、厕所等设施的四合院更加珍贵。</p>

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八九十年代，后世很多港商、沿海商人北上，用较低的价格就买下四合院所有权</p>

那些卖了四合院的，往往第一时间买楼房，并以为荣。</p>

直到90年代以后，他们才发觉自己错过了几个小目标。</p>

（2000年，四九城的四合院，一平米2-3万元，好的地段，更是高达4万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