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篇童话（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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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又是怎么知道献祭一事的？</p>

为保万无一失，他先是仰面朝天，嘴里发出长长的叹息。</p>

“怎么了我的爱？”</p>

巴伦忧愁地说：“我想起她凶狠的牙齿便心惊，希望我们的孩子不会成为她那么凶狠的女人，人鱼族的男鱼们不喜欢这样的女鱼。”</p>

人鱼姑娘立刻响应丈夫的绝对命令：“那我们就让人鱼族的姑娘再也不能留尖牙。”</p>

三个女儿不愿意，在她怀里拼命挣扎。</p>

起初她还不忍心，可一想到丈夫忧愁的表情，便立刻拿自己开刀。</p>

“不疼的，你们看妈妈。”</p>

她拿起锯子和石头伸进嘴里。</p>

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眼泪和鼻涕都被她吞了进去。</p>

“妈妈也没有尖牙了，”她喷着血沫子说，“你们要跟妈妈一样，以后才能嫁给爸爸那样的男人。”</p>

索拉知道凭一己之力根本无力回天，从这天起，她禁止任何人鱼踏足荒海。</p>

眼不见心不烦。</p>

撒谎精和恋爱脑，天生一对。</p>

于是又过了几年，剩下三个女儿陆续出生。</p>

事实让巴伦几欲崩溃，他对于人类宗教越来越狂热。</p>

但为了保证人鱼血统的纯净，又不允许孩子们接触人类。</p>

分裂的行为让他愈发意难平。</p>

不止一次，他在夜晚偷偷问埃布尔神：“为什么索拉还没有爱上我？”</p>

“别着急孩子，你还没有给我你的孩子。”</p>

巴伦只得越发努力地播种。</p>

每当有人问巴伦和妻子感情甚笃的秘诀时，巴伦都会说：“因为她能不停的扩大我们的家。”</p>

“我真的很爱她。”</p>

“她就是我的天使。”</p>

“索拉已经是过去式了，当我迎娶妻子的那天，我们就恩断义绝。”</p>

海神的行为和喜好是引领海族潮流的一大关键。</p>

关于索拉的传闻愈发离谱。</p>

除了污名化索拉外，他们最爱的日常便是求神赐给他们一个男孩儿。</p>

“男鱼儿才能为人鱼族冲锋陷阵，男鱼儿才是一个种族的未来！”</p>

义正言辞中，所有女鱼儿的尖牙都拔光磨平了。</p>

巴伦为得力的家族颁发奖牌时，也会格外夸奖拥有整洁牙齿的女鱼。</p>

慢慢的，整个海族唯一拥有尖牙的雌性生物，只有海妖索拉。</p>

她成为了所有雌性的对立面。</p>

她们教育女儿时通常会说：“你要是不听话，迟早成为海妖那样的鱼，没有男人会要你的！”</p>

“没男人要”的恐惧便一代代积攒下来，成为所有女鱼最害怕的事。</p>

她们会将海族里各种火红色和深蓝色的树枝砍下，捣碎榨出汁液，涂抹在原本的鱼尾上。</p>

而那些树原本是有毒的观赏性植物。</p>

它会发出硫磺一样绚丽的光焰，果子和花朵也是火焰和黄金的颜色。</p>

放在陆地上，人类唯恐避之不及。</p>

但只因海神曾当众夸过女儿们的尾巴颜色，便掀起了流行风潮。</p>

后来演变成，越是上等的人鱼，尾巴的颜色越是明亮也越浅。</p>

女鱼们为了让自己在同性中富有竞争力，争先恐后将有毒的汁液涂抹在身上。</p>

甚至会拔掉鱼鳞，好让汁液更深的渗透，让肌肤跟人类一样光滑。</p>

这种畸形的演变，听起来离谱，实际上只花了不到四年时间。</p>

而索拉从始至终都蜗居在巢穴中，一心只想幻化成原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