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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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接待萧彧一行人的准备后，叶清与孔婷也踏上了去往长风营的马车。</p>

最近随着叶清一同进出的，除了沈七带来的四位暗影卫外，她还在长风营的选拔了十个武功高强的士兵，护送她的出行。</p>

身子越来越重，叶清最近对很多事也感到力不从心了。</p>

禾心曾提出过与她一道前往长风营照顾她，但被她拒绝了。</p>

叶清想着，等身子到了八个月的时候，没什么事就不会再前往校场，会专心待在府上，等待生产。</p>

由于方星辰这段时间都在协助两位知府审讯山贼，所以这段时间的事务都是李沉、牛如玉和陆知意向她汇报。</p>

叶清交待好一切事务后，让李沉领着孔婷到校场试验刚刚带来的弓弩，她自己则前往关押山贼的地方。</p>

看到她前来，方星辰便将这两日的审讯结果告知：“总结下来，青要山上招募山贼和对外抢掠等事务，都是由其二当家做的，大当家几乎每日都在山中闲逛，并不处理事务。”</p>

也就是说，在青要山上，做主的是二当家，大当家只是一个领高职的闲人。</p>

叶清轻拧眉心，问：“还没有这二当家的踪迹吗？”</p>

“还没有。”方星辰如实答道。“这二当家的画像已发往城中张贴，但截止目前，并没有有用的线索。”</p>

叶清看着桌上那二当家的通缉令，上面的人面容清隽，眉目疏淡，样子反而像是个读书人，与他山贼当家的身份有点不符。</p>

而与那大当家黝黑肥胖有着鼠光眼睛更是截然不同。</p>

“可惜当时剿匪的时候，他刚好外出了。”不然，以当日长风营雷霆万钧的行动，也必能将这二当家捉拿。</p>

方星辰点头，递上一份供词：“这是主院洒扫的供词，她说曾看到过大夫人与二当家多次在后院私会，两人关系似乎非同一般。而且此人就住在主院，知道的应该不少人，但是却藏了很多没说，似乎想要谈判更多。”</p>

“哦？”叶清闻言立马来了兴趣，她接过供词，翻了开来。</p>

半晌，叶清合上供词，对方星辰道：“将这洒扫的带上来，我有话要问她。”</p>

霍心从小在京都长大，虽不算是世家小姐，但怎么说也是京都里的富贵人家。</p>

她既无法忍受流放之苦而逃，又怎会委身于这长相上不得台面的大当家呢？</p>

其中，会否还有其他的隐情？</p>

很快，一个中年妇人被带了上来，跪坐在帐中。</p>

叶清看去，此人皮肤黝黑，身形略显富态，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看来。</p>

“你叫什么名字？在青要山中做什么的？”叶清问。</p>

妇人听到问话，抬头看去，仅仅一眼，就被眼前那娇丽的容颜定住了，没有再言语。</p>

“问你话呢！”方星辰一旁提醒道。</p>

“啊！是，是，是……”妇人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一介老妇没见过世面。我叫田秀，本住在山下，一年前二当家到我们村子里让青年上山，我便跟着我儿一道去了。原本我同其他人一同在山上种桑树的，半年前大夫人上山来，大当家说需要一个洒扫庭除的，便叫了我过去。”</p>

叶清闻言没有言语，她略略思考后，继续问：“二当家到你们村里让你们上山时，他是如何说的？”</p>

好好的农作人，为何会听一个山贼的片面之词就上山当山贼了呢？</p>

妇人不敢撒谎，继续道：“我们村子地少，收成不好，每家每户都过得紧巴巴的。二当家跟我们说，在山上种桑树，用桑叶养蚕，然后能产出丝绸，价格卖得很好，保证我们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得多，村里很多人都信了，便跟着他上山去了。”</p>

苏州确实适宜种植桑树和养蚕，方家的锦绣坊也是依靠这些才有这么高质量的刺绣和衣品。</p>

只是，青要山上产的丝绸销往何处，她以前却从未听说过。</p>

最近这几天的供词出来后，叶清还专门到太湖找了方锦年了解情况。</p>

“以前有听说过从苏州和南通向西南地区出售过丝绸，不过量不大，而且质量比起锦绣坊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我看对我们锦绣坊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这些丝绸也从来没有流入过苏州市场，我便没再打听了。”方锦年说着，不禁感叹道：“没曾想，那些丝绸竟然出自山贼之手，难怪质量会参差不齐了。”</p>

“为何是销往西南地区？”叶清不解。</p>

方锦年看着叶清，继续道：“西南地区贫穷落后，那里此前几乎是没有丝绸的，销往那里，能卖得不错的价钱。质量差是差了点，但也对得起那些个价钱了。”</p>

青要山上的丝绸如果在苏杭地区的话，只能比一般的布匹价格高点，但如果去到本来丝绸稀少的地方，却能有不错的价格。</p>

方二叔在一旁附和：“如此看来，这青要山的二当家倒也是个奇人，能想到这样的方法。”</p>

叶清点头：“确实也算得上一个奇才，可惜他除了生意头脑好外，还有其他的想法。”</p>

青要山上的人如果能守住自己的山头，做着本分的买卖，官府也不会对他们过于干涉。</p>

可惜，他们不满于现状，到处杀伤抢掠，祸害百姓，便不能置之不理了。</p>

况且，这几日的审讯下来，还有更大的发现。</p>

方锦年看着叶清，叮嘱道：“既然这二当家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如今他还没被抓，你平日里也要注意安全，切不可让人有机会近身。”</p>

如今的方锦年经历了儿子离世、自己断了一条腿，而后更是得知了皇上的算计，早已不似之前那般风华高挂，两鬓斑白的发丝一一诉说着他的沧桑。</p>

叶清珉唇点头，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p>

“我会的，这不，就与二弟在这太湖边休养，过得可快活了。”方锦年笑着，指向了一旁的方二叔。</p>

自打来到太湖休养后，虽然方锦年的状态并没有太大的改善，不过方二叔的状态却好了很多，身子肉眼可见地长了些肉，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