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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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蕴玥是与萧彧、方星辰及郭开庭一同前往皇宫的。</p>

虽然方星辰和郭开庭年纪尚轻且入军营时间不长，但因在长风营多次立功，而后又在归德将军叛变一案中有着不俗的功绩，于是这次宫闱宴也邀请了他们。</p>

因着方蕴玥在长风营收徒比试中夺得女子比试的魁首，京中大多数人也听说过她，但对于她也受邀出席这即使四品官员也企及的宫闱宴还是多少有些意外的。</p>

许多未曾见过她本人的，也想见识一番。</p>

当方蕴玥与三位外形不俗的公子才俊一齐出现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过去。</p>

原本人群嚷嚷的宴殿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抹蓝色的身影上。</p>

方蕴玥的披风已被拿下，她身穿挼蓝色的绫缎长衫，橘丹色裙摆勾画着祥云刺绣，腰间一根同样是橘丹的腰带，更衬得纤腰不及一握，皮肤白皙的甚至有些通透，却越发显得眉目清秀。</p>

然而那一双晶亮的黑瞳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p>

她眼眸生得圆圆的，眼神清澈，配着温柔婉约的眉形，令人过目不忘。</p>

而衣袂飘飘的模样，更有几分仙子之风。</p>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p>

底下，歌舞升平，衣衫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p>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p>

方蕴玥抬眸看去，她曾在幼时见过这位帝皇，多年不见，他那威严的鬓角多了几缕银丝。</p>

随着内侍的通报，方蕴玥随着方星辰坐到左下的座席上，而萧彧则坐在皇上的右下座，她稍稍抬头，便能看到他。</p>

乐声继续响起，教司坊的舞队进场跳舞，宴殿上觥筹交错掩下皇上眼中的震惊。</p>

多年前那个一马当先的英气女将军，同样有着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p>

而方蕴玥的眼眉，又多了丝远在苏州的那个江南女子的温婉柔和。</p>

多年前的记忆再次翻涌而来，打得他有点措手不及。</p>

那两名女子，均因为他，或已身死冤案之中，或曾中毒受伤险些危及性命。</p>

想起当年在苏州看到那个说着柔和的江南口音的妇人时，皇上也曾怀疑过为何这世上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之人。</p>

虽然两人脾性性格南辕北辙，可就连眉眼也那样相似，令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p>

但他一番调查后，却发现两人没有任何关系，单纯也只是长得像而已。</p>

他后来回宫将此事告诉皇后，记得当时仍是贵妃的皇后却只是笑着说世间万物有相像不足为其后，便不再追问，可见其并没有相信他所说的。</p>

想到这里，皇上转头朝一旁的皇后看去，只见她紧紧地盯着方蕴玥的脸上下左右地看着，似乎才想起当年皇上所言不虚。</p>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大萧朝最大的盐商方涧盐铺的千金，只怕会认成是那人的女儿。</p>

皇后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笑着转向皇上。</p>

“臣妾真是失礼了，如今看到人了，方知道皇上当时所说的像，竟是这般的像啊。”皇后端坐着，轻声对着身旁的皇上道。</p>

“也不怪皇后，朕当时比皇后震惊多了。”皇上笑着，举起手中的白瓷杯喝下一口。</p>

歌舞退下，内侍们端着一盘盘文书进场，那是皇上对近来表现优异的文武百官的赏赐文书。</p>

方蕴玥看着，知道那里也有萧彧三人的。</p>

内侍主管德福开始拿起文书，一封一封地大声宣读起来，听到名字的人皆上前接书。</p>

轮到萧彧三人时，先是赞扬了他们的智勇才干，更是直接将归德将军的十二万兵马并入长风营，由萧彧直接统管，方星辰与郭开庭协同管理，任烈火军副将，升从四品。</p>

方星辰为商贾之子，跟随萧彧从长鸣山而下西征北战，从一个统管五千营队的副将到如今的从四品副将，仅仅只用了两年时间，再过段时日定能再升。</p>

一时间，宴殿内众人目光齐齐转向他，并向周围的人打探其是否已有婚配。</p>

郭开庭虽为户部侍郎的三公子，但其母亲原是大夫人的侍女，因着大夫人怀孕怕家中小妾得利，便将她推上郭大人的床。虽然那一夜她便怀上身孕，却因此而得罪了大夫人，在府上的日子越发艰难。故郭开庭从小在小院长大，与父亲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p>

看着自己那从小不受重视的庶子年纪轻轻便有所作为，郭大人内心百感交集。</p>

他一边接受着旁人的恭维，一边满意地看向殿中那长身挺立的儿子。</p>

看来他们老郭家，也终于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了。</p>

方蕴玥看着身后的小桃忙着回复着别家下人过来打探方星辰是否已有婚配，弯眉笑了笑。</p>

方星辰也接受完赏赐文书回到座席上。</p>

方蕴玥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家哥哥，低声道：“二哥哥好生厉害，现在别人看向你的目光都多了许多敬畏呢。”</p>

她用了敬畏这词，实则也是打趣他。</p>

“看，有多少人想来当我的嫂子啊！”</p>

方星辰无奈一笑，低声道：“我还没这想法，你也别太张扬。”</p>

京都人事复杂，还是不要牵扯太深为妙。</p>

“可是耐不住我二哥哥优秀啊，所以……”</p>

这时，德福尖锐的声音传来，“有请方家姑娘蕴玥上前接礼。”</p>

方蕴玥正与方星辰打趣闲聊，一时没有听清，但见众人都转头看过来，她还是有点懵懵的。</p>

孔婷撞了她一下，“喊你上前接礼了。”</p>

方蕴玥赶忙起身，提起衣裙走到宴殿中央，向主位行礼：“小女蕴玥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礼毕后，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待主位上传来一声“免礼”后，站在原地抬头望去。</p>

“蕴玥，你可知，朕想见你很久了？”</p>

皇上笑着，看向下方，虽然声音和表情都是轻松的，但却依然带着那帝皇的威严。</p>

众人听着这话皆看过去，不明皇上何出此言。</p>

方蕴玥闻言笑着，嗓音清爽，“陛下，面见陛下也一直是小女所期盼的，今日终于有幸前来，一睹圣上风采。”</p>

皇上听着呵呵一笑，继续道：“朕听闻你前些日子在长风营的收徒比试中，夺得了魁首，可有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