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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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万将士的长风营，自打回京以来，因着战功累累，备受朝廷和皇上认可，因此从羽毛卫和抚西军中抽调了部分将士过去，此时已增员到三万。</p>

而此次收徒，便是要从中挑选出能力出众者，带领这增加的一万将士。</p>

男子的前四名分别任职大把守、守备官、坐营官和中路左参将。</p>

当然，由于这次参加的女子均未从事过军中官职，也不一定能胜任军中的艰苦，官职是可以进行选择的，如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守备官的，便可以选择次之官职——操守官。</p>

方蕴玥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行军总管那热情的介绍，恨不得赶紧将眼前几人收之麾下。只可惜都是长风营的人，他也只能望天长叹可惜。</p>

她能感觉到身旁几人的兴奋之情，甚至能看到赵雾芸那跃跃欲试的样子。</p>

可是这一刻，她却一点兴趣也没有。</p>

当方蕴玥听到行军总管说完可以现在决定或者考虑两天后再决定是否到军中任职时，她立马回答：“我考虑两天后再答复。”</p>

漠然的声音吵起，让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p>

赵雾芸闻言也抬头看了她一眼。</p>

行军总管一噎，他讪讪一笑，回头看了眼萧彧与总书令，随即一笑：“没关系没关系，是该考虑清楚的。那我两日后，期待大家的答复。”</p>

然后呵呵地坐下，用手碰了下总书令。</p>

总书令也不解，这方蕴玥那剑与长枪都使得非常熟练且有技巧，特别是那枪法，非常适合行军打仗，却不知为何还要考虑。</p>

总书令站起来，对着眼前的几人呵呵道：“那今日就到此为止了，大家先请回吧，两日后，我与行军总管在这恭候大家的佳音。”</p>

众从闻言，向着几人行礼后，向外走去。</p>

方蕴玥不紧不慢地跟在众人身后走出将军营帐，直到常子亦唤她。</p>

“你怎么了？”</p>

方蕴玥比试完后脸色就完全变了，常子亦很是不解，加之她刚才快速地回复说两日后答复，似是在这几个获胜之人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令他不解。</p>

“我饿了。”方蕴玥礼貌地回复过后，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p>

是吗？</p>

常子亦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看着她走到两个侍女身旁，也转身离去。</p>

“小姐，怎么样？”</p>

看着归来的方蕴玥面色依然没有好转，小桃往冬梅使了个脸色，虚扶着她向前走去。“要不要吃点？该饿了吧！”</p>

“嗯。”方蕴玥点头，随着小桃登上马车。</p>

“那就先吃点吧，这些刚才用炉子热过了。”冬梅将食盒一个一个打开，放到案子上。</p>

“嗯。”方蕴玥先是喝了口热汤，而后在小桃的伺候下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p>

本该是香喷喷的热食，却嚼之无味。</p>

待众人离开后，方星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p>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方蕴玥比试完后完全变了脸色，甚至看到他和萧彧都没有了往日那样欢喜之情。</p>

他转头望向萧彧，发现他眉头紧锁。</p>

难道这二人吵架了？隔空吵架？</p>

却听萧彧沉郁着嗓音道：“星辰，麻烦你去接玥儿回来，我有话想跟她说。”</p>

看来两人还真有事。</p>

方星辰驻足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朝停放马车的地方快步走去，祈祷方蕴玥并未离去。</p>

当他在马车上找到方蕴玥时，她正坐在榻上，小口小口地吃着眼前的几盘精细的食物。</p>

方星辰眉心蹙了蹙：从小便娇养的玥儿，根本就不适合从军吧。</p>

“二哥哥。”方蕴玥看到他眸光亮了亮，然后她将筷子递给冬梅，拿过小桃递上来的手帕拭了拭嘴角，问：“二哥哥找我吗？”</p>

车内多了一人，空间确实不太够，小桃与冬梅便退了出去。</p>

方星辰坐在方蕴玥跟前，有些心疼地问：“饿坏了吧。”</p>

他这妹妹，估计这两天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没有按时吃饭了吧。</p>

方蕴玥抬眸勾唇轻笑了笑，“已经吃过了，不饿了。二哥哥要不要也吃点？”</p>

“我不用。”</p>

方星辰从八岁那年起便上长鸣山，后来随萧彧西征北伐，饥一顿饱一顿的早就习惯了，更艰苦的环境他也遇到过，却从未生出退缩之意。</p>

可他这妹妹，即使有一顿推迟吃了，估计胃部也会不适吧。</p>

“二哥哥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方蕴玥悠悠开口，其实她能猜到方星辰的到来是为何事。</p>

“殿下有话要跟你说，你随我到营帐上吧。”</p>

方星辰一直认为，有事应当即时解决方为上策。</p>

“好。”</p>

方蕴玥跟在方星辰的身旁，随他走向将军主营帐。</p>

将方蕴玥送到营帐后，方星辰便转身离去，留给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p>

“殿下。”方蕴玥向萧彧福礼，随即看向他。</p>

她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往日那拖长的软绵绵的尾音。</p>

萧彧心口一窒，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方蕴玥身上，随后将她引到座位上。“玥儿，饿了吗，我让厨子做点吃食过来，你先吃点。”</p>

“我刚才在马车吃过了，现在不饿。”</p>

所以刚才确实是饿着的。</p>

萧彧想着，内心里涌动着很多不切实际的念头，他的玥儿，似乎正在以直白的事实告诉他，她并不适应这里。</p>

其实，他想问出心中的疑虑，然后向她解释方才那略显突兀的反应。</p>

“你刚才使的枪法，是何人教与你的？”</p>

他的声线清润，说话时语速不急不缓温柔至极，可是，方蕴玥心中却是一陡。</p>

她抬眸看向他，眼神同样也是淡淡的，“不是殿下教的吗？”</p>

萧彧一顿，他有点意外这个答案。</p>

看到她的眼神，心中一慌。</p>

没人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着急向她问出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的话，他的内心非常不安。</p>

现如今知道这枪法的人其实还是不少的，但在这时期，却是万万不能使出这枪法，否则被人认出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p>

萧彧记得，有天方蕴玥到府上找他的时候，自己正在练习枪法，。</p>

但他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又学去了多少。</p>

如果因为自己而再次令她陷入困境的话，他将不能原谅自己。</p>

为了能清楚地知道更多的事实，也为了日后如果因为这枪法惹出的麻烦能快速反应处理，萧彧冒着方蕴玥那不悦的表情，再次问道：“那除了今日，玥儿可曾向他人使过这枪法？”</p>

方蕴玥从进来伊始，萧彧便执着于这枪法，所以她心中不爽。</p>

萧彧在意的，到底是她，还是这枪法，亦或是使用这枪法的那个姑娘？</p>

方蕴玥的心似乎是被什么抓住一样，紧紧地绞在一起，令她呼吸都觉得困难。</p>

她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但是衣袖里盖住的却因心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p>

方蕴玥刚才进来之时就已经想到，自己与萧彧可能再无可能在一起了，可是当她决定道破时，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哭泣。</p>

方蕴玥抬眼看向他，一脸平静，“没有。”</p>

“那玥儿……”</p>

待萧彧将要开口，方蕴玥打断他，“殿下，我以前不曾知道，这郊外的风比城里要大得多，还刺骨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