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银月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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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过后，方蕴玥收到何少少差人送回来她昨晚落下的披风。</p>

同时送来的，还有两个礼盒：一个盒子里装的是糕点，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另外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两个香囊，出自京都玲珑阁。</p>

可见歉意十足。</p>

方蕴玥回头便将此事告知了方星辰，只见他道：“何少少从小入宫，乃是长公主的伴读，从小学习的都是如何协助长公主处理事项。”</p>

他顿了顿，望着她继续道：“入门休问荣枯事，且看容颜便得知。这是她从小便习得的。”</p>

所以，现在的何少少为人处事俱是如此完美，万不会让人挑出任何的毛病来。</p>

方蕴玥记起昨晚回府后，她与方星辰的对话。</p>

“今晚的贼人抓住了吗？”</p>

“不曾。”</p>

“啊？”方蕴玥不由吃惊，昨晚护院少说也有十来个，加上后来从宴厅前去的男宾，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没抓到。</p>

“那贼人武功很厉害吗？”这是她想到的唯一理由了。</p>

“武功确属上乘的，只是对方是冲着书房去的，那里护卫本就不多，而且昨夜人多，很容易混进人群中出府。”</p>

冲着书房而去，那就是不是一般的小贼，而是冲着归德将军去的、且可能与朝堂的事有关。</p>

方蕴玥想起昨晚，何少少从后院回来后，那依然容貌不改的模样，不由感叹其内心强大。</p>

“二哥哥，你也要当心。”</p>

上次萧彧城外遇刺、这次贼人闯进将军府，方蕴玥顿觉比起京都，还是苏州平静得多了。</p>

“我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记得要注意好好休息才是。”</p>

方星辰摸了摸她的头，准备出门。</p>

看着方星辰将要踏出前门，方蕴玥对着他喊：“二哥哥你今日几时回来？要等你吃晚饭吗？”</p>

“不必等我，我今夜需要值守。”方星辰回头，示意她回房休息。</p>

“那可辛苦了，你记得也要提醒殿下和开庭哥哥记得吃饭和注意休息啊！”</p>

“放心吧，而且今日是我与开庭值守，殿下过完午时就会回府了。”方星辰吃吃一笑，将手中的鞭绳卷好，转身离去。</p>

看着方星辰策马离去的背影，方蕴玥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p>

午饭过后，方蕴玥带着冬梅，往宣王府而去。</p>

她已多日没见了小桃了，心中异常挂念。</p>

方蕴玥来到马车上，将最近收集到的两把剑放入软塌下的箱子里。</p>

她想起那天城外遇刺，幸好在马车上放了两把剑，不然以她的赤手空拳，可敌不过那个黑衣人的长刀。</p>

然后她又觉两把剑似乎不够，又匆匆下车往练武场跑去，再拿了一把剑和匕首放于其中。</p>

然后方蕴玥再次爬下马车，摸到车身下暗格的武器后，才放心地与冬梅一齐坐上马车，驶向宣王府。</p>

由于萧彧有交待过，所以当方蕴玥来到宣王府前时，便有下人将她带到齐老的院子。</p>

齐老先是替她号脉，又吩咐了几句后，便让她去了。</p>

只见小桃仍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无神，眼窝深陷。连日被病痛折磨得日渐消瘦，连嘴唇都是都是白的。瘦弱的身形，随便一阵风都能吹倒。</p>

方蕴玥鼻头一酸，她没有想到小桃会是如今这副模样的。</p>

看到她的到来，小桃强撑起来，半卧在床上，朝她扯出一个笑容。</p>

“小桃，我和冬梅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方蕴玥轻声问，怕声音大点都能吓到眼前的人。</p>

“我感觉挺好的，小姐不用担心我。”</p>

小桃握着她的手，用力地吸了口气，继续道：“你也才刚恢复一点，不用着急来看我的，我在这里挺好的。”</p>

听着小桃那虚弱的声音，一道暖流似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p>

方蕴玥眨了眨眼，努力将眼眶的湿润吸回去。</p>

她拍了拍小桃的手，“我现在挺好的，有空我就过来陪陪你，也顺便来找齐老看一下，说不定我多陪你了，你就能好得更快了。”</p>

看着方蕴玥那将哭要哭的样子，小桃用手抚着她的脸，道：“那你不能太劳累，也不能哭，你哭我也会伤心的。”</p>

“嗯嗯，好。”方蕴玥没忍住，终是落泪了。</p>

看着方蕴玥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水，小桃故作轻松叹了一口气，拿着她的手放到腰间。</p>

“小姐你摸摸，我都瘦了，年前在永定路做的那两套衣裳我都还没穿呢，现在估计都穿不上了，那么好看那么贵。”</p>

看着方蕴玥扑哧一笑，小桃用手拭了拭她脸上的泪水，接着道：“等我好了，我得吃多点，赶紧胖回去，这样就能穿了。”</p>

知道小桃是在用这种方式转移她的难过，方蕴玥心领神会，“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去做两套，到时天气暖和了，那两套可就穿不上了。”</p>

小桃一听，马上嘟起小嘴，“啊？那又得冬天才穿了啊，我还没穿过呢！”</p>

“可我听说京都春天衣裳的款式会更多，又有绵缎又有纱织的，可好看了。”说话的是刚刚进屋的冬梅，她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两个碗。</p>

“好香啊，冬梅你做的是什么啊？”小桃吸着鼻子，伸长脖子往盘上看去。</p>

“这是五果羹，用百合、莲子、山药、枸杞和白果做的，齐老说吃一点没问题的，来，赶紧趁热吃了。”冬梅将一碗拿出放在桌子上，端起另一碗来到床前。</p>

“小姐，您过去坐着吃点吧，我来喂小桃吃。”</p>

“也好，那小桃你慢点吃啊。”方蕴玥站起来，又回头吩咐道。</p>

“我等不及了，冬梅你快点快点。”小桃立马伸长脖子，“你可知道我这些天吃的都是什么吗，天天都是吃粥，吃得我嘴巴都淡了。”</p>

“那等小姐身体利索了，我们就经常过来看你，顺便给你和齐老都做些好吃的。”</p>

小桃嘴里吃着，一边道：“齐老他们天天跟着殿下吃香的喝辣的，只有我这么可怜。”</p>

听着她俩打笑，方蕴玥也弯起了眼眉。</p>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小桃，爱吃、爱笑、爱玩闹。</p>

方蕴玥今日吃食的速度可比平日快多了，想着吃完后，去见见萧彧。</p>

小桃吃过五果羹后又睡着了，方蕴玥让冬梅在齐老的院子里多备一些做羹汤的用料，让小桃想吃的时候，王府的下人可以简便地做出来。</p>

于早，她便一人出来了。</p>

她记得方星辰说过，萧彧的练武场建在西边空旷那处。</p>

还没走近，便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重物落地及衣袂飘动的声音。</p>

方划玥向前走了两步，往里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