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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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学生参加国子监举办的诗会，学生将诗会分发的糕点藏入袖中，趁着诗会结束，将糕点第一时间送到了阿姐的手里。”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抹了抹眼角。</p>

赵武冷哼一声：“哼，什么分发，那是供文人吃喝的，你私自拿走这是偷窃。”</p>

“日后被其他文人知晓，你这偷窃的行为，这将是你一生的耻辱！”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p>

林书翰着急地对赵武辩解着：“让师叔见笑了，但诗会的规定每位学子都可分到四块糕点，学生没有吃，只拿走了两块糕点，不会影响其余学子。”</p>

他作为文人的风骨，是不屑做这些事情的。</p>

但一想到阿姐从未吃过如此美食，文人的风骨在那一刻显得那么的虚无。</p>

赵武却不依不饶：“任你怎么解释，偷窃就是偷窃！”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晃了晃。</p>

墨染伸手打断了赵武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他转头看向林书翰，目光深邃而严肃：“若有一日，你身居高位，此事被人知晓，以此诋毁你偷窃，你可后悔？”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林书翰的灵魂。</p>

林书翰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p>

片刻功夫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他将一杯浊酒一饮而尽，眼神坚定似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即使真有那一日，学生也无任何怨言。”</p>

“总有一些东西是比名声更重要的。”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甘心。</p>

然而，那不甘心和阿姐吃到糕点时露出的笑容相比，则微不足道了。</p>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酒杯，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p>

墨染看着对方的神情，心里难免一阵同情。</p>

他注意到林书翰这个自己刚收的弟子，除了喝酒居然没有吃一口菜，常年以来的自卑让对方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做。</p>

墨染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将一块块山珍海味夹入他面前的盘子里面，说道：“快吃吧，别客气。”他的动作轻柔而又自然。</p>

林书翰嘴上说着：“不用，不用，恩师您请用。”但是他的眼神和神态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渴望。</p>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那些美味佳肴。</p>

在墨染的再三劝说下，林书翰才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p>

他虽然很久没吃这么好的食物了，但文人的风骨使得他没有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而是细嚼慢咽，举止间仍透着几分文雅。</p>

吃着吃着，林书翰盯着筷子上的肉食，眼神迷离，仿佛在回想着什么。</p>

墨染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p>

墨染高声喊道：“小二，将桌上的吃食，再准备一份，打包起来。”他的声音响亮而又果断。</p>

吩咐完店小二后，墨染转头看向林书翰，温和地说道：“你回家的时候，将打包的饭菜带给你阿姐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p>

林书翰的眼眶瞬间通红，身体颤抖着，声音哽咽地说道：“恩师，您对学生的恩情，学生无以为报。”他说着，就要起身给墨染下跪。</p>

墨染连忙伸手扶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快吃饭吧。”</p>

二人没说什么，但一切都在彼此的心里。</p>

酒足饭饱后，墨染从怀里掏出十金，递到林书翰面前，说道：“拿着吧。”他的表情真诚而又坚决。</p>

林书翰连连摆手，说道：“学生不能要，不能要。”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惶恐。</p>

墨染笑着说：“这是我对你的投资，以后当官赚钱了你要还我一百金。”</p>

“再说了，你难道想让你阿姐，一直和你过苦日子吗？”他一边说，一边把金子往林书翰手里塞。</p>

林书翰听了，陷入了艰难的思想斗争之中。</p>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犹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p>

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说接受吧，为了阿姐能过上好日子；另一个说不能接受，这是嗟来之食。</p>

最后，他咬咬牙，说道：“恩师，学生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p>

林书翰叫店小二取来笔墨，他写了一张欠条，上面写着他借墨染十金，日后偿还一百两。</p>

墨染收了欠条后，林书翰才将十金收入怀中。</p>

林书翰提着饭盒，快步走向潜龙街。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对未来的希望。</p>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决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报答恩师的知遇之恩。</p>

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赵武不解地看向墨染，问道：“墨染兄，你为何要对他如此慷慨？”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p>

墨染望着林书翰离去的方向，感慨地说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说罢，两人便各回各家了。</p>

而林书翰在回家的途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报答恩师的知遇之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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