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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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太上皇的话说，有些东西，可以不会，但不能不学。不然就和谢春晖那个傻狗一样，什么三换一，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p>

太上皇这一生，活到成年的有两个儿子。</p>

大儿子谢春晖怯懦多疑，二儿子谢行云乖戾难驯，他自己杀心极重，有时候杀了人，回头又后悔。</p>

思前想后，太上皇让位给了大儿子谢春晖。</p>

结果……如今后悔了。</p>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老二上位呢。</p>

太上皇晚上做梦都是三换一，时常被气醒。</p>

小太子的生活极为紧凑，在朝堂后宫与京畿兽园之间来回奔走，时间一天天过去，其他学得如何暂且不论，骑射是学成了。</p>

到了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临国大军压境，朝廷派瑞王谢行云去凤城秦山。</p>

临走前，谢行云给小太子一份舆图。那舆图不是兵部派人勘测绘制的，是谢行云自己画的。</p>

“我走了，秦山有猴，回来给你带两只。”</p>

谢行云走得匆匆，只来得及带上八百轻骑，据说沿路还有兵员调动。</p>

小太子展开牛皮舆图，研究地形地势，又翻出凤城官员的折子，一一比对。找出兵部卷宗，取出以前阵亡的花名册，这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p>

“看什么呢？”</p>

谢风雨今日要教水利，搬来了不少书册和工部的图纸，试图让小太子知道运河的重要性。</p>

为此他甚至让人在院子里挖了沟渠，做了小房子。</p>

一进门，就见小太子一身常服，坐在故纸堆里，周围全都是纸片舆图。黑墨白纸红批，背后是一条条人命。</p>

小太子时不时拨弄金算盘，沉闷的声响，像是鼓点，敲在谢风心头。</p>

“在算什么？”</p>

“补给辎重，军饷米粮，武器盔甲，战后抚恤……算死一个人，要多少银子。”</p>

“……”</p>

谢风雨脸色有些难看，决心转头就让人查唐家，查唐家的生意有没有问题，查各项杂税有没有缴纳到位。又是一个带坏小太子的因素。</p>

这一天天的，就不让人省心。</p>

谁家回礼送算盘的？</p>

谢风雨道：“这些有得是人算。不必在这些事情上耗费心神浪费时间。上位者要抓大放小，提纲挈领。若事事专精，对寿命有碍。”</p>

小太子抱着金算盘，盯着地上平摊的花名册，冷不丁道：“他们统计有误，中饱私囊，也要抓大放小？”</p>

谢风雨眼皮一跳，将东西拿过来，迅速在心里计算一番。</p>

太上皇放权，天子纵容，群臣逢迎，谢皎太子能拿到的卷宗都是寻常官员拿不到的。</p>

户部、兵部、工部的卷宗，再加上各地递上来的折子……连带着折枝楼和三司递上来册子。</p>

轻易一算，就能看出这里头数目不对。</p>

有些事情可以相互勾结，做假账。可即便有人能手眼通天，也无法撼动关联的所有衙门，总会有蛛丝马迹。</p>

太子太傅兼晋侯很生气，把一堆书册塞给小太子，闷头开始写折子。</p>

“看我不弹劾死他们！”</p>

【小剧场】</p>

谢风雨：其实我以前不爱弹劾的，后来也是没法子。</p>

秦崇风：谢皎太子是我的偶像！</p>

陆清江：不是，怎么就偶像了？你跪碎石子上，就是为了博同情是不是？下作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