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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握紧腰间刀,自那日城门口一别,立场向背,终不是一路人。</p>
“你来做什么?”裴煜上前一步,刀先横在了傅山岚身前,若是再进一步,必将入其血肉。</p>
傅山岚握住刀身,血滴在白履上,向前进了一步,眼底轻蔑浮起,“不战而退,是为不忠,委身于芷,是为不义,议和求安,何来太平,裴将军,你可知罪?”</p>
裴煜眼中惊惧,微微张了张嘴,太像了,为什么他之前竟没认出来。</p>
裴煜手捂住胸口,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衣,不可置信望向他,“为什么?”</p>
傅山岚声音很轻,似一阵低语拂过,“我需要一个理由。”</p>
“裴将军!”月文澜上前扶住裴煜,手覆盖在血洞上,然而血怎么也止不住,</p>
裴煜面色苍白,胸口那把短剑淬了毒,“阿月,离开这,快!去雾城找裴怀!”</p>
傅山岚眼神落在这一身麻衣缟素上,薄纱覆额,少女身姿隐于宽大之下,手中满是鲜血,已经慌了手脚。</p>
“跟我走。”傅山岚伸出手朝着她来。</p>
“傅山岚,你疯了不成?!”月文澜甩开傅山岚的手,眼底浸了雾气,手中刀隔开与他的距离。</p>
“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跟我走。”傅山岚欲言又止,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便被一阵嘈杂声打断。</p>
府门被紧关上,阿秋上前扶起月文澜,“城主,外头已经乱了。”</p>
山河破碎,覆于将倾之地,终究一纸降书,换不来片刻安宁。</p>
“阿秋,让齐叔点三十人,将裴夫人和孩子护送出城,你也去。”月文澜握住手中刀柄,心下镇定。</p>
“城主,我不走。”阿秋谨记老城主临走嘱托,至死都要护住她。</p>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月文澜并不看阿秋,可话语渐冷。</p>
阿秋点住月文澜昏穴,扶住她肩膀,看向矗立原地的傅山岚,“我虽不知你为何要杀了裴将军,但我看得出你对城主不同,还请护她周全。”</p>
傅山岚眼神打量阿秋,身量年岁皆与月文澜相似,阿秋是个忠心耿耿之人,她定会为月文澜赴死。</p>
两人出了城主府,府门前的辛夷花已经开了一朵。</p>
“段都护,裴煜已死。”傅山岚押着缟素满身的少女走近,手中提着一颗人头,距段海三步之外停了下来。</p>
段海眼神落在那颗头上,正是裴煜人头,“那可得提前恭喜你了,山岚国师?”</p>
傅山岚轻笑一声,“册封还未下来,当不得真。”</p>
“佛赤已死,国师之位空虚,总要有个听话的人来坐,才坐得长久,你说是吧?”段海似在笑,可笑意里尽是嘲讽,这样的毛头小子,野心如狼,却不够心狠手辣。</p>
傅山岚眼下似笑非笑,“段都护说的极是,我定不忘今日教诲。”</p>
段海从马上弯下身,眼神锐利扫过傅山岚身后少女,“这位是?”</p>
“观月城城主,月文澜。”</p>
不等段海发话,傅山岚手中剑挑破少女脖颈,瞬间鲜血喷溅,“段都护,可还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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