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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朝南的那间屋子不待客,是春江楼东家的。</p>
此刻屋内有人。</p>
徐琬对方才郑明锐所言到底是吃了一惊,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道,“郑大公子行事才真叫人刮目相看。”</p>
好歹也是自己家,说毁了就毁了,果然不是一般人。</p>
“嗤——”郑明锐没忍住轻笑一声,眸中没有半分忧伤,道,“彼此彼此,这里没有什么郑大公子。”</p>
郑国公府都被褫夺爵位抄家了,哪里还有什么郑大公子。</p>
徐琬道,“那不然叫你郑公子?好像没什么差别。”</p>
“你随意。”</p>
徐琬点点头,道,“那你祖母呢?”</p>
“她在我名下的一个庄上住着,成日吃斋念佛。”郑明锐提及老国公夫人,表情语气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那般漠然,“她早就应当预料到这结局的,养个混账儿子。”</p>
这话徐琬倒不知怎么接,于是换了个感兴趣的问题,“那你那位妹妹呢?可有说怎么处置?”</p>
郑明锐听她说妹妹,差点没反应过来,皱眉道,“ 郑语馨?听说是要被充妓。”</p>
“充妓啊……”徐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郑明锐瞧她的样子,失笑道,“怎么,你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要不要我出手帮你?也算是我这个东家的一点心意。”</p>
徐琬摆手道,“那倒是不必,我自有打算。”</p>
账要慢慢算,人要慢慢玩,死亡是解脱,她不喜欢让人解脱,她喜欢先把人折磨得疯疯癫癫的,摧毁意志再摧毁肉身,这才叫报仇。</p>
“况且我还没打算同你合作呢。”</p>
郑明锐听到这话有点傻眼,“三七分,我不是同意了么?”</p>
徐琬幽幽道,“你同意了不代表我同意了。”</p>
郑明锐眼角抽了抽,颇为无语道,“那你今日来找我是做什么?”</p>
“听说你家被抄了,好奇而已。”</p>
“……”</p>
“行了,既然你无事,那我就回了。”她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春喜立马跑去门口开门。</p>
郑明锐不信她的话,追问道,“你真不合作?”</p>
都走到门口了,她才松口,“一个月我只偷一次,你看着安排。”</p>
一个月一次也太少了,但总比没有强,郑明锐立马拍板,“成交!要不要立个契?”</p>
“不用,你若是赖账,我就——”</p>
她转身用手划了划脖子,意思很明显,“哦,还有,卖价一定要高,或者你让他们竞价,谁出钱最多,我帮谁偷,我这人心黑。”</p>
郑明锐挑眉笑道,“这你尽管放心,我也一样。”</p>
待走出门,她又记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你日后住哪儿?这春江楼毕竟人多眼杂。”</p>
“我还有一处宅子,在望春巷,日后应当会在那里常住。”</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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