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破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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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p>

第一缕阳光洒进竹舍。</p>

公鸡开始打鸣，小花狗溜达溜达跑出来找太阳晒。</p>

何婶起得早，在灶房忙进忙出。</p>

不一会儿油烟飘散，香到勾人起床。</p>

楚砚推门出来。</p>

凑巧看到拾掇整齐，垂眉顺目温柔内敛的“小家碧玉”季禾。</p>

楚砚：“……”</p>

楚砚：【不靠谱。】</p>

系统惦念着自己那几个游戏账号：【也不知道代肝有没有帮我清体力——嗯，什么不靠谱？】</p>

楚砚面无表情。</p>

【季禾说，有办法解读江永女书。】</p>

【我问她什么办法。她说——】</p>

【发微博小红书。】</p>

系统：【呃……嗯……倒也不是完全没用……】</p>

正在此时，何婶一个招呼，笑容热络：</p>

“饿了没？早饭都备上了。先洗手，跟我去向龙王敬茶。”</p>

楚砚季禾同时跟了上去。</p>

两人视线轻微交错，在靠近的同时，楚砚嗅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p>

速溶咖啡。</p>

……估计还喝了不止一袋。</p>

季禾轻轻遮住淡色的薄唇，声线轻柔腼腆：“早嗷呜。”</p>

早，是打了个招呼。</p>

嗷呜，是在打完招呼之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p>

她悄无声息用口型交流：【你不困？】</p>

楚砚：“……”</p>

武者一旦修为精湛，几乎不需要睡眠。</p>

季禾的修为估计掺了点水。</p>

不过她志不在此。</p>

别人练武是为了突破人类极限。</p>

她练武是为了追踪热点新闻，提升网络骂战手速，方便卧底调查，替受害者讨回公道，徒手暴打家暴男，替被霸占车位的可怜业主徒手挪车……种种。</p>

所以根基怎么样无所谓，加点加在速度和体力上就行。</p>

两人安静跟在何婶身后。</p>

中间季禾调整了几次珍珠耳环。</p>

昨晚经她介绍，楚砚才知道，里面藏了个针孔摄像头。</p>

何婶领着两人去了一处庙宇。</p>

楚砚踏了进去，只觉说不出的逼仄。</p>

眼前的龙王像，实在有辱“龙王”二字。夏国文化里正统的龙，鹿角、鹰爪、蛇身，形似星象，威风凛凛，占角、亢、氐、房、心、尾。</p>

而这里的“龙王”，却自脖颈往下，腹腔高高拢起，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体组织一般的鱼皮和细鳞！</p>

着实渗人。</p>

面对这样的塑像。</p>

大约只有季禾才能扬起头颅，盯着看，往左看，往右看，再往上看——</p>

系统疑惑：【看这么入迷？】</p>

楚砚解释：【没有，她在给针孔摄像头运镜，方便后期制作视频。】</p>

系统：【……】</p>

何婶在蒲团前跪下，双掌合十。</p>

也不知低声念叨了些什么。</p>

然后起身，将茶盏斟满，在神龛前停顿了许久，一饮而尽。</p>

她回头笑看两人：“敬茶吧。”</p>

楚砚当先走上前去。</p>

滚烫的茶水隔着瓷杯抵在布满剑茧的掌心。</p>

何婶忽然开口：“先等等，丫头，站在那里，让龙王看一眼。”</p>

楚砚站在龙王像前，细密的鱼鳞反射着屋外的阳光，像是长出了层层叠叠无数只复眼，每一只“眼睛”都在无声审视楚砚。</p>

这样的沉默，具有一种奇异的压力。</p>

就连身后的季禾都有些站立不安。</p>

楚砚垂眸，这座“龙王庙”让人极不舒服。</p>

夏国的民间信仰是离散型的。人们礼佛信道，祭天祭祖。任何宗教场所，要想长长久久存在立足，就要与仁义礼智、伦理道德交流互鉴，也因此，神像也要慈眉善目，要庄严端方。</p>

但眼前这玩意儿，就像是传统民俗里，神性的完全对立面。</p>

生的阴森恐怖，姿态扭曲。</p>

一眼望去，让人看了就不想吃早饭。</p>

尤其是那拢起的腹腔——</p>

也不知道是在象征什么。</p>

过了许久。</p>

何婶轻轻叹息：“龙王爷没动静，小姑娘，你且把茶水放在神龛前，莫要喝下。明日咱们再来求一求祂。”</p>

楚砚：“怎样才算点头？”</p>

何婶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满面。</p>

只是那不断兴奋转动的眼球有些诡谲。</p>

她热切说：“你见过龙抬头吗？龙王爷一抬头，你就能喝茶了，往后碧波万顷如履平地，松氏家藏尽数向你敞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