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慈幼院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楚子昭赶到约定的地点时。</p>

嘲讽明显的视线扫过楚玄。</p>

饶是早有准备，仍旧微微一顿。</p>

楚玄向来精心打理到几乎矫揉造作的衣着，略显凌乱。</p>

他神色沉沉。</p>

眉宇间布满戾气。</p>

眼中带有明显的血丝，甚至连瞳孔都偶尔泛出危险的红光。</p>

楚子昭烟瘾大，还没靠近，烟草的木质苦味就从他身上传了过来。</p>

楚玄平时自律到可怕，烟酒基本不沾。</p>

这次竟然破天荒找他借了火。</p>

年轻的宗师靠在布满涂鸦的脏污墙壁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头，用不甚熟练的姿势狠狠咬了一口。</p>

“终于舍得从老宅回来了？”楚子昭斜眼。</p>

过了很久。</p>

楚玄才嗯了一声。</p>

楚家老宅的青砖黛瓦里，藏了他年幼时诸多回忆。</p>

他和楚砚共同读过的书册还在，但用匕首雕刻出的叶脉书签、和曾经用稚嫩字迹写下的笔记都在历经几次梅雨季“受潮”之后，消失不见。小小姐用过的衣物没剩下几件。楚家高门大户，这些东西本该妥善保存。然而家里的佣人却没有一个记得，甚至被问起时，都是如出一辙的表情茫然。</p>

所有关于楚砚的存在，都被离奇抹去了。</p>

唯一能作为佐证的，只有楚玄年少时送给楚砚的木剑——</p>

那把剑，甚至在楚玄回到老宅的当天，差点被“失误”当成柴火丢进了柴房。</p>

上面的“砚”字被烧成了焦炭。</p>

楚玄把它捡出来的时候。</p>

却能清晰辨认出。</p>

楚砚当时握着它的模样。</p>

依稀就是她成年后拿剑那般。</p>

英姿飒爽。</p>

哪怕自己全然不记得关于她的一切，在西郊时，带有霜雪气息的冰冷剑意，依然能轻易勾起自己全身真元，莫名悲怆震颤。</p>

在往后的十年里，他曾经数次向楚暖暖提起，幼时被她缠着学剑的事情。</p>

楚暖暖兴致缺缺，含糊其辞。</p>

她原就不是那把剑的主人。</p>

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邪祟。</p>

楚玄吐出一口烟雾。</p>

他身形高挑，垂眸时让人看不出情绪。</p>

接下来的话，却让楚子昭猛的皱眉。</p>

找到木剑当晚，楚玄直接一人一剑杀到S市。</p>

“——当时，我就站在楚暖暖的背后。”</p>

“玄创地下室，有个地牢。口风再紧的死士，在里面都熬不过三天。”</p>

楚子昭斥道：“莽夫之勇！我难道就不敢对她动手，用的着你来？你想过贸然行事的后果没有？对方那种诡异手段，再让砚砚受伤怎么办？”</p>

楚玄从烟雾中抬眼，那股阴狠极其凶悍。</p>

楚子昭不得不按了按眉心：“然后呢。”</p>

楚玄的手上青筋再度绷紧，烟蒂上的火星直接被他碾灭：</p>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进了旁边的烘焙店，买了‘楚暖暖’最喜爱口味的千层蛋糕。”</p>

“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p>

“我竟然在想，不能凭借一支木剑就否定楚暖暖，她是我的——”</p>

楚玄胃中翻腾，像是吞下了整个邪祟。</p>

“它让我相信，她是我的，妹妹。”</p>

楚子昭愕然：“你他妈也被那玩意儿附身了？！”</p>

楚玄嗯了一声。</p>

“所以我来找你，必要时候，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让楚砚杀了我，用她的血。她知道该怎么做。”</p>

楚子昭：“你不直接找她？”</p>

楚玄：“她不需知道，真到了那一步，你替她做决定。”</p>

楚子昭终于琢磨出来了。</p>

楚玄消失两周。</p>

必然是用尽了一切办法，去摆脱楚暖暖对他控制。</p>

最后也没完全成功。</p>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p>

楚玄希望楚砚杀了他，但必须由楚子昭背上这条他人命，以及弑亲的心理负担。</p>

“你还真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 ”楚子昭嗤笑。</p>

“楚暖暖”不知为何，对于楚玄的影响，比对自己要大的多。</p>

难道——</p>

因为自己不是武者？</p>

楚玄直起身子：</p>

“我说的，是最坏情况。”</p>

他示意楚子昭看向马路对面：“那里。”</p>

对面，是一S市郊区一处低矮的建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