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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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恒宇气息凝滞，难以置信自己所闻。</p>

“凝心，你所言何意？”</p>

齐凝心哭嚎着：“大哥，我在叶云怀的书房中瞧见了满满一抽屉的信件，那些皆是与邻国的密函往来。我本已写好信件，今日天亮时便要告知于你和父亲。怎料，叶云怀竟在当晚就去告发，今日天亮，我便被抓进来了。”</p>

“是我之过，我不该一时心慈手软，我应当昨晚就通知你与父亲的。”</p>

齐恒宇身躯绵软地斜倚在木栅之上，不复先前的笔直挺拔。</p>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着。</p>

“大哥，我去指证叶云怀，我有人证，景怀当时也在现场，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p>

齐恒宇双臂上因受刑而裂开的伤口，不停渗出的鲜血，流淌在了齐凝心的眼中，她心痛至极。</p>

“万万不可！”听到齐凝心想要为自家平反的想法，齐恒宇用头抵住木栅，勉强支撑着身子起来，跪在地面，面向着齐凝心。</p>

他渗血的右眼因情绪激动，裂开的口子变得更大了些，污血尽数流出，模样甚是恐怖，看得齐凝心心如刀割。</p>

齐恒宇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叶云怀有此计谋，并非是一时冲动，恐怕是其党羽结盟，早有筹谋。这些年，你嫁入侯府，许多事妻，不便与你多说，唯恐影响到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p>

“朝廷如今文武两派，争斗得异常激烈。叶云怀有此举动，恐怕并非他一人之意。我没有对你说，此次举报太师府的，不止叶云怀一人，而是几个拥护怀王的重臣一同所为，叶云怀只是其中一人，看来此举，也是他表忠心的一个环节。”</p>

齐凝心惊骇道：“表忠心，怎能拿我们全家的生死来表忠心？！”</p>

“如今局势混乱，一旦上了船，就没人能够下来。当今圣上疑心颇重，我们这些老文臣乃是伺候历届先帝之人。倘若，圣上本就想要除掉我们这顽固一派呢？”</p>

“你是说？这也可能是圣上的意思？”此话一出，齐凝心自己都吓得跌倒在地。</p>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采用何种方式和手段，由谁来递这把刀罢了？</p>

“凝心，你万万不可有你刚才所说的举动，你是太师府唯一的血脉，你还有景怀。叶云怀会想法子为你求情的。好歹他如今乃是大义灭亲的功臣，替自己的结发妻子求取一个保命的资格还是有的。所以，你一定不可胡言乱语。”</p>

“大哥，那你可有什么对策？”齐恒宇沉默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我要认罪。”</p>

“什么？！不行，大哥！明明知道是被冤枉的，为何要承担这无缘无故的罪过？”齐凝心万万没有想到，她们家世代清正廉洁，最终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p>

她不认同，绝不这样屈服！</p>

“大哥，我们一家在祖上还有那么多亲信，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的，我们不能放弃申诉冤屈啊！”齐凝心痛哭着恳求齐恒宇不要放弃。</p>

“小妹，你冷静一点！”</p>

齐恒宇双手已断，无法抓住齐凝心来控制她，他只得用头使劲撞着木栅，试图让齐凝心转移注意力冷静下来。</p>

“大哥！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齐凝心哭着将双手护在木栅上，让齐恒宇撞在自己的手上。</p>

“现在你清醒了吗？！”齐恒宇恶狠狠地诘问。</p>

齐凝心无言以对，哽咽不止。</p>

“冷静下来，听我说！当今圣上已经年老，疑心病重。一众儿女中，属璟王和怀王二子夺嫡斗得最为激烈。璟王是父亲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你以为叶云怀他们带头一众举报，我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抓捕审问？”</p>

齐恒宇的分析，让齐凝心毛骨悚然。</p>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圣上默许的？”</p>

此话一出，齐凝心即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p>

齐恒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太师府乃文官之首，朝堂之上众人皆知。我们一倒下，对璟王来说是重创。”</p>

“可是父亲是他的恩师，在如此关键时刻，璟王为何不出来施以援手？”</p>

“不，他不能出来，此刻出来，那就是中了怀王的诡计，此刻他需要蛰伏，跟我们划清界限才好。当今圣上一直默不作声，恐怕也是想看看璟王的态度。”</p>

齐凝心细细琢磨大哥的话，警觉道：“大哥，莫非太师府是站璟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