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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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为什么要指着我说【是这只】？”两人上车，爱丽丝先发动引擎，然后回过头饰非问道。饰非自上车后便是一言不发，他看了一眼灵摆，又看向前方的广场。</p>

广场上现在一只鸽子都没有了，似乎是忽然之间，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p>

“你刚才没看见吗？坏女人小姐。“</p>

“看见？我应该看见什么？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发呆，然后忽然就转头用手指我，你知道吗？用手指一位淑女是很不礼貌的！“爱丽丝抱怨道。饰非却因为猜想证实而长叹一口气。</p>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并非是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p>

在鹈鹕岛上亲眼目睹那位大丽花小姐的情况后，他可以确信，灵性反转，这个世界存在恶灵这样的东西。那是与人截然相反的存在形式，是灵性的逆位，各路江湖郎中，通灵师，驱魔者，他们所应付的麻烦也大多出自于此。</p>

这样的话，刚才那女孩是这样的东西？她在外人眼中不可见，但对于被她影响的人而言，她无所不能。</p>

饰非忽然想到刚才灵摆的状态，由此，后背的那身冷汗更加刺骨了。</p>

——那女孩很危险，比自己至今所遇见的任何一个诅咒，怪物，奇术师，甚至是术士都要危险！她说等下次来敦威治的时候再来找自己玩耍，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只能在这座城市出没？</p>

爱丽丝察觉到饰非的状态。但见对方不肯多说，她就算想问也找不到切入的方向。汽车只能启动，再一次，绕过教堂一圈后，向司马宣的家驶去。</p>

路过那座尘埃教会的教堂时，饰非看着教堂前矗立的八根石柱，他忽然向爱丽丝问道：“教会内部有术士吗？“</p>

“为什么问这个？“</p>

“确认一下他们的实力，一般来说，逆位状态的恶灵会躲着教堂走的，对吧。“</p>

“居然还知道逆位恶灵，骗子先生你也不像表面那么懵懂嘛。“爱丽丝笑道，然后她思考片刻，补充道：”教会内部当然有术士。“</p>

“不，应该这样说，迄今为止，除术士联盟之外，拥有术士的数量最多最强大的术士组织正是尘埃教会。“</p>

“教会总部原本位于不列颠尼亚，它们的实力也在那场战争之前达到了顶峰，而即便在战争后，不列颠尼亚败走新大陆重新建立新英格兰，教会的实力储备也依然不容小觑。“</p>

“联盟是由多个不同的术士组织联合起来的庞然大物，在【一心净土】南大陆的开罗市，多位组织首领在此签订《开罗协议》，最终才决定建立这样的组织规范术士的行为与大众社会的关系。“</p>

“尘埃教会就是首批牵头的三个组织之一，他们率先联合了南大陆的长生庭与联邦的记忆图书馆，教会的术士也一直是联盟的中流砥柱。“</p>

这些东西算不上是秘密。只要加入联盟的术士都会知道这段历史。爱丽丝会说这么多还是因为饰非这小子太特殊了，他在监狱里待了太久，知道的事情全部和外界脱节。</p>

而听完后，饰非从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向教堂的目光变的更凝重了。他们正在驶离教堂，看着这座尖顶建筑被抛在身后。</p>

“那就是说，每个教堂里都会为了守备而驻守术士，对吗？“</p>

“当然，这是教会的规矩，联盟内部在地方遇见麻烦也会优先前往当地教堂，寻求驻守术士们的力量支持。“</p>

“据我所知，驻守在敦威治的应该是一位第三幕的中阶术士。“爱丽丝消息灵通，她却没注意到饰非阴沉的脸色。</p>

饰非将视线从后视镜挪开，不禁想道：</p>

——一个第三幕的术士都没发觉到的恶灵，等下次见面，自己真的有能力驱散她吗？</p>

还好，他们并不会在敦威治逗留太久，等下他们就会驱车离开。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回敦威治就是了。</p>

饰非这样说服自己，爱丽丝看着他，却发出几声不满的嘟囔：“这才出来多久就对我有秘密了，以后可怎么办呀。”</p>

“有秘密的男人才更值得女人喜欢，不是吗？”</p>

这不是爱丽丝喜欢的回答，她鼓起一边的脸颊，佯装生气：“那我还是喜欢你在我面前一丝不挂，没有秘密。你应该不在乎我等下告诉司马老大你试图逃跑的事情吧。你的手铐呢？自己戴好！“</p>

“你应该知道，那种东西对我派不上用场，我随时可以把它打开。“饰非晃了晃突然在掌心出现的手铐。但尽管是这样回答的，在到达司马宣家门口时，他还是用手铐将自己铐了起来。</p>

司马宣已经提前在家中的草坪上等候了，等车驶过来后，他向车内的饰非招呼道：“把这几件衣换换，是时候脱下囚服了。“</p>

他丢过来一堆衣服，同时，他用钥匙将饰非刚戴好的手铐打开。饰非回头对爱丽丝耸肩后就被樱领着进屋。等外面只剩司马宣和爱丽丝后，司马宣走过去询问情况：</p>

“如何？带他出去兜风感觉还好吗？“</p>

爱丽丝本想报复饰非，将他逃跑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在嘴边，她犹豫了一下，终归没有告密：“吃了热狗，去教堂看鸽子，还不错哦，就是觉得有点古怪。“</p>

“什么古怪？“</p>

“敦威治最近的游客是不是太多了？比我之前任何一次来都要多，而且他们看上去都很年轻，还是学生。“</p>

爱丽丝询问，司马宣露出苦笑，他对此的确知道一些缘由：“他们都是密斯卡托尼克学院的学生，多亏一篇论文，现在敦威治在学院那边炙手可热。“</p>

“你知道那起传闻吧，【迷失之庭塞勒姆】，那个明明在联邦历史中有明确记载，却在臭名昭着的女巫审判后，一夜间彻底消失的城市。“</p>

“塞勒姆的消失大概发生在三百年前，历史虽然久远，但事迹太过知名，所以奇术司和联盟都对此保持过关注。一直有人提出一项理论，认为或许是某个诅咒作祟，导致整座城市崩溃。”</p>

“学院那边的研究也是如此，他们按地理位置推算出当时的塞勒姆很可能就在敦威治附近。所以现在忙着过来寻找证据。”</p>

司马宣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在爱丽丝面前，他没有要隐瞒的必要。但爱丽丝听后却有些不满：“找证据？找到证据后他们要做什么？难不成打算收容那个诅咒？司马老大，我都不用给司里汇报我就能知道，一个能让整个城市彻底隐秘的诅咒，它至少是0级诅咒！“</p>

“学院不仅仅是一个学校，在术式和奇术的研究上，他们可不比任何一个术士组织差。“司马宣对此也很无奈，”并非所有人都将诅咒视为危险品，总有人忍不住诱惑，想尝试利用诅咒的力量。“</p>

“我们都知道各个组织的内部都私藏有诅咒，但阻止他们收容诅咒并非我们的工作，伊莎贝尔。“</p>

“——赶在他们之前进行收容，并控制这些诅咒造成的奇术灾害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