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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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老亨利困惑，不明白卡梅伦在说什么。他转而朝饰非的位置招呼，只有听见那东国人的声音才让他安心。</p>

“饰非啊，这仪式算是成功了？“没有回应，老亨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带起回响。他有些发怵，想上前看看情况。但黑暗里他又有些忌惮，因此他决定先摸来一盏蜡烛。</p>

卡梅伦看见这举动后，脸色变的更差，师傅刚才真没听见那女人的笑声？</p>

“嘻嘻……”那声音忽然又传进了耳朵里。卡梅伦此刻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他很确定！</p>

没听错，绝对没听错！那声音从通灵师的位置传出来的，而老亨利此刻正摸黑往那边走，那里存放着蜡烛。</p>

“师傅，好像不对劲，诸葛饰非那小子他……”卡梅伦看着老亨利走远，脸色更难看了，老头似乎依然没听见笑声，继续自顾自往前走。</p>

“嗯？你说饰非怎么了？”老头回头，他已经摸到了蜡烛。一边问，他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平常点燃烟斗的火柴。</p>

划拉——他熟练地点燃火柴，火星迸发，房间里重新出现微光。</p>

老亨利手捧蜡烛，看着火苗挂在烛芯上。光明的短暂回归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他长舒一口气，举着蜡烛环顾房间。</p>

他想先找饰非，自从房间黑了后，饰非就没了声音，毕竟他是实际操纵通灵的，老亨利很担心饰非的安危。</p>

但几乎就在烛光投去的瞬间，老亨利浑身的动作因此而凝固。举着蜡烛的手僵在半空，如同坠入冰窟，老头感觉到透彻的寒意将自己浇了个遍。</p>

他看见了什么？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吗？</p>

老亨利眨眼，试图确认那东西是真实的，但紧接着，他面门上呼来一口浊气，带着浓郁的血腥和腐烂味道的浊气险些让他窒息过去。</p>

是真的，他妈的是真的！眼前这东西居然是真的！</p>

一条长约两英尺的缝合痕从嘴角蔓延，一直挂到耳垂，血淋淋的大嘴以夸张的幅度张开，那正是浊气弥散的来源。</p>

浊气让老亨利眼前一黑，嘴唇颤抖个不停。</p>

饰非呢？饰非呢？老头惊慌失措，想找靠山。但任凭烛火摇曳，他一连照亮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饰非的影子。</p>

视线最后还是落在了那张大嘴上，对方也有所察觉，回应老亨利的视线。</p>

她抬起手，扯开嘴角的缝合痕，缝合线崩开，老亨利亲眼看着她的嘴垂到胸口，她顺势拉起嘴角，做出诡异又狰狞的微笑。</p>

距离极近，老亨利见到此景，眼前一黑，整个人笔直倒下。</p>

老头被吓晕了……他居然活生生被这东西吓晕过去，不省人事。这个结果显然没办法让她满意，那东西用脚试探老亨利软绵绵的身体，但老头没反应。</p>

失去玩具让人觉得乏味，所以她转过身，看向站在远处的卡梅伦。</p>

——她再次微笑。</p>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真有这种东西？”卡梅伦语无伦次。想否认眼前所见。</p>

但那恶灵已经从黑暗中走出来，所至之处，烛火再次熄灭。</p>

一道黑色的轻纱般的阴影浮上身体表面，为其披上纯黑的衣裙。剪刀出现在其手中，咔擦咔擦，每次响动都能挑逗卡梅伦的神经。</p>

笑声响起，卡梅伦要崩溃了，真的要崩溃了！这东西显然已经远超出他认知的极限，而人类在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时，下意识的反应永远只有一个……</p>

“砰——“他靠近门口，所以他夺门而出。</p>

回到审讯室外的走廊，感受新鲜空气沁入肺腑，他回头，审讯室内依然黑暗，还好，那东西暂时没追出来。</p>

细雨打在窗台，冰凉的夜风穿廊而过。卡梅伦这才发现，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风一吹，他冷的发抖。</p>

不禁裹紧警服外套，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老亨利还被留在审讯室，他飞快迈步子，想要逃离。</p>

那不是真的……【那就是真的】！</p>

闭嘴，这世上不可能存在那种东西，那是我的幻觉，对，幻觉！</p>

【但师傅为什么被吓晕了？一个人可能是幻觉，那两个人呢】？</p>

他太紧张，人年纪大，黑暗中一紧张容易背过气！</p>

【可如果不是真的，你在跑什么？还有，你之前在监狱里看见的那东西，你认为那也不是真的？】</p>

心底，另一个自己一直在发问。那是让他的理智悬着的最后一根线。</p>

但现在，就在步步紧逼的追问下，那根线也要不堪重负了，要断开了……</p>

卡梅伦感觉到那根线的压力，一些混沌的，说不定道不明的东西正从思维中流出，然后，现实用流沙赋予它们确切的形体。</p>

——那些皮肤惨白，长着水蛭一样的肥厚舌头，还有一双红眼睛的怪物们……</p>

那些东西，自己能否认，它们不存在，是虚假的吗？</p>

“嗒——“走廊中传来脚步声。将卡梅伦的思绪打断。</p>

他慌忙抬头，唯恐看见长着一张大嘴的黑衣恶灵追出来。</p>

但他没想到，他所见到的东西，远比黑衣恶灵更加可怕。他愣在原地，看着前方来人，眼中瞬间浮现出混乱和恐惧。</p>

“你怎么会在这儿？“</p>

“我还想问你，我本打算找你一起去审讯室，怎么一眨眼，你人不见了？“</p>

“我在礼堂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到才来这边看看情况。“</p>

卡梅伦看见诸葛饰非站在走廊尽头，正在向自己埋怨道。男人穿着囚服，看上去云淡风轻。全然没有在审讯室里，那般装神弄鬼的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