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系丈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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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迁徙的文明，难有深沉的羁绊。</p>

可长久的同行，仍然会产生革命的友情。</p>

说是缅怀的仪式，其实也不过是安静的凝视。</p>

凝视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回忆着一些永远也无法回去的曾经。</p>

这三个彼此扶持，相互照应的家庭，如今就只剩下了两个。</p>

如果说，那个正失魂落魄地走向这里的身影，已经不能再算做是一个家庭了的话。</p>

望海的出现，打破了“墓穴”外的沉默。</p>

极端的争执过后，同生共死十几年所结下的感情，重新占据了上风。</p>

世界观里陡然增添了太多未知的后羿，在面对已然恢复理智的望海时，更是早已没了敌意。</p>

最主要的是，同样经历过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后，后羿已经深刻的理解了望海。</p>

看着与自己本应是同一阵线的战友，后羿主动挥着手对望海招呼道：“你回来啦。”</p>

望海对后羿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后，便径直走到了守羿的身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不回来，我又能去哪里呢。”</p>

语罢，望海将头埋进了随意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小臂内，缓缓地抽泣了起来。</p>

跑出一圈后他才发现，望氏一脉，就仅剩下他一个人了。</p>

见状，后羿来到了他的身边，和守羿一起坐在了望海两侧的地上，轻抚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p>

楚狐父看了看那个经常造谣中伤自己的望海，又想到了行已就墓的望日，心中不免一阵唏嘘。</p>

他与守约对视一眼后，起身来到了地上坐着的三名年轻人面前，开口道：“看来有些事情，是要对你们有个交代了。”</p>

听有此话，守羿连忙抬头应道：“那就先说说第一次出海的事情吧。”他先是看了一眼守约，又回过头，盯着楚狐父的眼睛，认真地问道：“真是你带的队吗？”</p>

“本来应该是的，可惜被你的父亲拼死阻拦了下来。”</p>

守约插嘴道：“你应该说，是我拼死救了你一命才对。”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头顶的伤疤，神色忽然变得黯然。“真正可惜的是，就只救下了你一个人而已。”</p>

听到二人的对话，望海也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做出了凝神倾听状。</p>

心知说来话长，楚狐父先是找了一块凸起的土坡，坐上去后，方才缓缓开口道：“当我们比你们的年纪还要小上许多时，我们的族群在发展的过程中，遭遇了髳族。并且在随后的多年战争中，一败再败，生存空间也一缩再缩。”</p>

守、后二羿同时问道：“髳族？”</p>

坐于二羿之间的望海，接话道：“我小时候曾经听望日说过一次，那是一个毛发旺盛，善使长矛的族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