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杯、赌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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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回妈妈那凑足钱再进来！”</p>

比里斯还没进屋，就看到一个小哥布林被高大的兽人一脚踹出大门。</p>

那绿皮肤的小家伙很想对兽人说他们是一个种群的，但高大的兽人显然不吃这套，他只认识钱。</p>

房间里到处都是矮柱子，四周挂满象征丰收的壁毯，每根圆柱后面都放有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排拇指大小的蜡烛，雪白的桌布没有被揉皱，看样子每天都有换新。</p>

俱乐部外表虽然冷清，没想到里面早已有了一大群顾客，这些人全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他们可能就是昨天输得最惨的那批人。</p>

这些人并不玩牌，而是赌酒，方法很简单，就是按照每张桌子客人的数量往桌上摆深色酒杯，杯口半密封，只留一个口，看不到里头是什么，放在鼻子闻不到的地方。</p>

其中有一半杯子装的是水，另一半装着酒，运气好的人会喝到水，运气不好的喝到酒，不管选到哪只杯子都必须喝完，昏迷不醒就被淘汰，自认为还能继续的便进行下一轮，喝到最后的就能拿走所有赌注。</p>

参加赌酒的不限于任何种群，雪山矮人的酒量往往比其他都要好。</p>

比里斯也想试一试运气，选了一张人数较少的桌子。</p>

可是他并不知道俱乐部会有预留位置的习惯，这张桌子恰恰是人数最多的。</p>

比里斯只坐了五分钟，就加入了五个人，走了一个，中途又来了三个，最后把一位身材矮小的哥布林也算上去，刚好凑满二十位。</p>

“我压十银币！”满脸胡子的胖子大声宣布。</p>

“五十银币！否则就不参加！”另一名颇有信心的半转生者朝他带来的仆人挥挥手，并准备随时拿出这笔钱。</p>

“还没开始你就喝多了，不去参加你的斗狗游戏吗？”一位棕色皮肤的兽人笑着说，“为了给你们留下好印象，我先压五十！”</p>

“他要昏迷了！五十？这还不够我早餐呢！”商人模样的白胡子矮人显得趾高气昂。</p>

赌酒马上就开始了。</p>

一个兔牙兽人才喝完第二杯就睡得不省人事，有人笑话这家伙在给兽族人丢脸，可是说完没多久，那人也像吃下金丝雀的猫咪似的，心满意足地睡着了。</p>

大伙都知道今天喝的是烈酒，但都不说自己喝的是酒，硬要装作自己喝下去的是水。</p>

四杯过后，赌桌上躺倒一半人。</p>

这个时候，两个看起来中规中矩的商人因为某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借此退出赌局。</p>

其中一个冲另一个喊：“在领主的领地里做点小买卖真不容易，我承认自己比不了像你这样天生爱花钱的贵族。”</p>

另一个则表示自己不是贵族：“说得好像我刚转生来这就是贵族似的，难道只有你们商人的钱是正大光明获取的？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待遇，是因为我的祖父在地球上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千真万确！那可都是国王的奖赏啊！”</p>

“输掉战争也有奖赏？我的确无法了解你，你要一开始就是个法安人，都不可能生下来！”</p>

“我要和你决斗！给我拿剑来！我要用你的鲜血祭奠祖父的尊严！”</p>

“那还等什么？求之不得呢！反正我在法安的生意早就赔完啦！”</p>

这两个人都露出严肃和惊恐的面容，相互抓着对方的袖口嚷嚷着就要出去，不过他们的赌注不能收回，这场赌局就算他们自动放弃。</p>

有人追着出去看热闹，甚至还在这两人身上下注。</p>

“我赌那个商人会赢，他准能把贵族劈成两半。”</p>

参加这一桌游戏的人立马减少到八个，就在这个当儿，又从外面进来一个人。</p>

这是个半转生者，肚子在礼服里显得松松的，一顶宽边平顶礼帽往后退去，露出长满红痱子的窄脑门。</p>

如果不是因为戴着假面，比里斯根本不会注意到他。</p>

戴假面的男人身高和比里斯相近，有着一股水手的味道，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老会员。</p>

赌桌上刚好少几个人，比里斯假装友好地朝那人挥挥手，意思是这儿还有空位置。</p>

那男人好不容易见到这么热情的人，也毫不客气，就在八个赌友中间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p>

由于是中途加入的，所以赌注需要翻倍，男人毫不犹豫地往桌子上压了两金币。</p>

一共九个人，桌上的酒杯增加到四十。</p>

那男人用牛角柄小刀切除一大块烟草，放进自己嘴里，他首先选中一杯酒，立刻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地说：“好酒！”</p>

看来他是个坦率的人，酒量也好得很。</p>

一轮接着一轮，越坚持到最后的人越能体现出自己在这方面是个行家。</p>

五轮过后，只剩包括那男人在内的五个赌徒。</p>

白胡子矮人以为自己能喝到最后，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和难堪的腔调分明证实自己快要不行了，却还跟尝不够味道似的，忽然直愣愣地瞪着比里斯。</p>

五个人里面，只有比里斯和中途加入的男人面不改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