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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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携功归来，陛下赏赐无数，悉数交给了家里，没有过目，也没有管束开销。</p>

眼下才过了多久，居然就没有了？</p>

刘氏支支吾吾不好说，他的俸禄银子虽然可观，这可一大家子花钱流水一样，塞牙缝都不行，经不住花销，别说还要打点里外。</p>

最主要的是江御林请了陛下的旨意娶周婉儿，那场婚宴虽说比不上丞相府给沈湘欢的十里红妆，可要撑着江家的脸面，还是花销了不少。</p>

本该从沈湘欢的嫁妆里面出钱的，毕竟丞相府给她陪嫁了那么多的铺子，又在京城最好的地方，日进斗金，可沈湘欢闹脾气。</p>

她窝在明春院足不出户，江家的人去要账，不见她身边的人跟着，根本就不给钱。</p>

没法子，就动了江御林得到的赏赐，还有江家所剩不多的钱，要不是因为那场婚宴，江家的账目也不会渐渐亏空。</p>

刘氏自然不会这样说，她眼珠子一转，呵呵道，“你的上次原本是很多的，可前沈湘欢不是闹脾气么，到底是咱们家对不住她，你祖母便说，哄着她让着她一些，我便叫人给她送了不少东西。裁衣衫，打首饰，做靴袜，今儿一副头面，明儿一对手镯，到底是白花花的银子。”</p>

刘氏掰着手指头，倒豆子似的无中生有，把家里的账目全都栽到沈湘欢的头上，“你也知道，你那个正室大妻，不管用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贵的。这不，银子就没了。”</p>

江御林听了只觉得烦，为什么总要提起这些金银，“祖母纵然说得有礼，母亲也不要太惯着她了。”</p>

“可不是惯着她，她是什么人，丞相之女，咱们家可开罪不起。”</p>

刘氏知道什么话说了江御林不爱听，就是要他生气，才会去找沈湘欢的麻烦，训斥她，教训她。</p>

江御林接着书写呈文，“就是因为母亲娇惯，所以才叫她蹬鼻子上脸，儿子不在家的这几年，把她养得越发难缠了。”</p>

一句话说得不中听，一件事情叫她不爽快，便肆意撒泼。</p>

“你明白就好，你不在家的时候她便甚少来我跟前孝敬，就是病了也见不到她的人影。我体恤她，她还总是觉得家里憋屈了她，每每都要写信跟你告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怎么苛责虐待她了呢。”</p>

“儿子是明白，要不是母亲哄着她，此次她也不敢跟母亲翻脸吵闹，甚至动手。”</p>

没了沈家照料，沈湘欢还能这样有恃无恐，都禁足那么久了，还不给她水米吃，她居然也没有来找他哭诉低头。</p>

江御林时常看着明春院皱眉沉默，失神许久，他不知道沈湘欢在做什么。</p>

即便是想知道，他也不会过问，不能太给她脸面。</p>

初次回家的时候也不应该听从祖母的话去哄她，这不，她尾巴都翘上天了。都是因为他不在家这几年，家里哄着她，捧着她，给了她撒泼的底气。</p>

饶是如此想，他又觉得时日有些久了。</p>

“母亲想要儿子怎么做？”</p>

刘氏佯装委屈哭诉，“咱们这一家子老的省着些吃点苦自然是没有关系，可孩子还小，总不能叫孩子委屈了。”</p>

“啸儿过些时日就要上书塾了，那边的关系还没有走通，求人办事家里也需要银钱打点。你祖母每日里要吃延年益寿的丹药，还有你小妹，在外游玩也需要银钱开销。”</p>

“母亲知道你不愿意和沈湘欢掰扯，可她之前就掌家拿着钥匙，除了她的那些嫁妆，账房不少钱都在她手里捏着呢。”</p>

“儿子知道了。”说起送江啸这件事情，的确十分棘手。江家的门第虽说不算低，可在京城这块权贵遍布都是的地方，还是太不够看了。</p>

原本挑选了最好的书塾，后面又觉得还是不够好，他想送江啸进国子监教养。</p>

江御林去找过国子监的几位大人，那边只说会考虑，可久久没有音信，纵然他眼下得圣上重用，有上恩，国子监的人也没有直接松口。</p>

还是他的家底不够硬。</p>

倘若是有沈家，不管有没有沈家帮忙，都不能在这个关口与之交恶，面子上的功夫要做一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