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温情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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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火光跳跃，人影被照的很大。</p>

明明是恶劣的环境，却因为这一堆火有了丝丝温情暖意。</p>

外面下着大雨，火柴“噼啪”作响，孟姥姥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打坐，许小舟也安安静静地，怕惊扰了姥姥。</p>

但他又闲不住，用几个细树枝摆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心翼翼挑开最上面的，尽量不碰到剩下的。</p>

他蹲在地上，目光专注，清俊的侧脸笼着浅浅火光，棱角明晰，手指修长，捏着那根细枝将所有树枝挑完，这才开心地笑了。</p>

郑宝儿到底是小孩性儿，一时新奇，忘了刚才的嫌隙，轻声问道：“你玩的甚么？”</p>

许小舟嘴角浮现极浅的笑意，边捡树枝边道：“你叫我两声好哥哥，我就告诉你。”</p>

郑宝儿扭过头，不再看他，盯着火堆，淡淡道：“不说就不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p>

许小舟见她的兴致散的如此快，就挪到她身边，将那些树枝散在地上，错落有致的摆好，又递给她一根细树枝，扬扬下巴，道：“宝儿，这可是天下最好玩的玩意儿，你来试试？“</p>

郑宝儿道：“天下哪有最好玩的事，只不过各人喜好不同罢了。“</p>

话虽如此说，她仍从他手中接过树枝，凝神守一，心地空明，右臂轻轻移动，片刻间将全部树枝挑开。</p>

许小舟大吃一惊，道：“你……你……”过了半晌，才道：“你从前玩过么？”</p>

郑宝儿道：“没有啊，这有什么难的？”</p>

许小舟搔着头发，这挑树枝的小把戏看起来简单，除了心思专注外，还要多加观察，要想好先挑哪一个才能不碰到其他的，并非容易，除非像他一样，玩的多了，有了经验，不然初次玩总难免失败。</p>

郑宝儿自幼做事总容易痴迷其中，心细如发，八九岁就已精通博弈，总能提前瞧出好几步，这等小把戏，她只瞧着许小舟玩了一次，立时便能领会。</p>

两人都靠近火堆而坐，离的很近，许小舟捏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小树枝上，郑宝儿抱着膝盖，在地上随意写着什么，并未察觉。</p>

许小舟笑嘻嘻地瞧着她，拼命忍着笑。</p>

“你笑什么？”郑宝儿看他一眼。</p>

许小舟细长眼眸微微笑着，一本正经地望着她，压低声音道：“我瞧着你喜欢啊。“</p>

哪知，郑宝儿淡淡的伸出手摸到肩头头发上的小树枝，捏在手指中，望了望，就投进了火里，什么也未说，仿佛她的心思飘在别处，根本不想开口。</p>

她身上的安定沉静气质更甚，举手投足都太斯文秀气了，像是能够冷却并阻挡一切浮躁，令人不敢真正靠近。</p>

许小舟莫名一阵沮丧，烦闷，道了声：“睡了！“</p>

郑宝儿站起身，帮他梳好头发，又从包裹中拿出一件衣服递给他，而后自己也寻了一块儿靠火的石头，斜靠着岩壁休息。</p>

孟姥姥在一旁望着这两个小娃娃，心道：“傻小子，这丫头分明是想家了，待姥姥百年后，你俩长大，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你再送她回家，哼，做武林盟主的女婿，也不算差，即便你将来娶了别人，这些年让这丫头陪着你也是姥姥对你的一番心意了。”</p>

……</p>

离开江南之地已有一月之余，郑宝儿总在给孟姥姥捶背、梳头时，婉转透露希望能有随时回家看看，她轻声道：“姥姥，宝儿也喜欢跟小舟、姥姥在一起，不过要禀明爹娘才行。”</p>

孟姥姥半晌不答，闭着眼睛，在郑宝儿以为她睡着了时，道：“来日方长。”</p>

郑宝儿心中喜悦，像是从冬日一脚踏进满眼碧绿的春天。从前姥姥可不是这般回话，她只会凶巴巴地道：“你若敢逃，我就打断你的腿！”</p>

到了陕西地界，住在一家客栈。</p>

孟姥姥已经不再总防着郑宝儿逃跑了，天一黑，屋内闷热，外面倒是凉爽，许小舟带宝儿去捉田鸡。</p>

自从孟姥姥松口后，郑宝儿心情也放松下来，许小舟一提议，随之附和。</p>

俩人跑到一里地外的水泊地段，芦苇青青的，在月光映照下，勾勒着好看的剪影，水光粼粼，夜色迷人。</p>

就连许小舟都觉这景色甚是令人舒畅，他转过头，清俊的面容眉飞色舞，过于俊美的双眸微眯着，将手一挥，指着这群山环抱下的秀美水泊，深沉地道：“宝儿，这是朕为你打下的万里江山！“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接着就要往河里跳。</p>

郑宝儿默默看着他，吐出两个字：“傻子。“然后一低头，自己却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