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来一口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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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的意见是不是完全不重要了，完全没有必要采纳的那种不重要？”娜娜踩着尖细的高跟，叉着腰，肢体语言无一不在表达：我超不爽的！</p>

事实上，真的没有人在乎。</p>

卢卡冲她轻佻的挑了一下浓眉，塔米则是微笑，万年不变的微笑像一张生动的面具服帖地粘在她脸上。</p>

“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难道你其实，早就想变成魔物了？”娜娜猜测。</p>

“因为，你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哦。我知道有有人拥有能将所有契约无效化的能力，你们只要在两年内寻找到那个人就好，就能彻底解约。如何，很好吧？”</p>

显然，塔米的说辞让娜娜动摇了，只要能在两年内找到那个人解开契约就好，那么这两年内实际上情况的确比之前契约时要好一点。</p>

虽然只有一点点点吧……</p>

“想好了吗？”</p>

“娜娜，做决定吧。”</p>

两人同时催她，男人的大手甚至摁在了娜娜头上，还恶作剧的紧了紧手指。</p>

“啊啊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同意行了吧！”娜娜最讨厌被人催，心浮气躁的应了下来，只想尽快从那种氛围中逃开。</p>

“那我们换个地方吧。”</p>

塔米笑着抬手，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松懈过的卢卡立刻握紧了刀柄，然而女巫只是抬手轻轻地朝着他们的方向一推，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瞬间卢卡只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冽的风，刺骨且疯狂向他扑来。</p>

厉吼着刮过脸颊耳朵，他下意识用另一手拉住了娜娜的肩膀，旺财也迅速钻进他的衣袋里，只是须臾间，他们所站的地方已经变了。那间书房疯狂往后倒退，他们没有动，动的是周遭的一切。白色的光裹挟着无数场景从他们身侧飞快闪过。</p>

他们目不暇接的望着那一幅幅闪过又来不及看清楚的画面，有溪水潺潺流过布满暗绿青苔的石头、有乌云聚拢碰撞，夺目的火花四溅、有薄暮远山，穷极目处倦鸟还巢、有金色的稻穗随着暖风安静恣意的晃动。</p>

画面的尽头处，是一个女人，娜娜晃了一眼立刻认出来，这就是卢卡梦里的女人！</p>

纵然那个梦总是模糊混乱的，那个女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背影或是一双纤细的手，引领着梦的发展。</p>

这就是那个女人！娜娜知道，她无法解释内心莫名的激动和笃定，她一百个肯定这就是梦里那个从未看清过面目的女人。</p>

卢卡无心打量这些，低头看了一眼娜娜，他们的读心尚未解开，情绪一激动总能读到彼此的内心。此刻，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这个女人是梦里的那个女人，为何梦里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p>

“啊呀，这个表情，可是见到了故人？”</p>

“女巫，刚才我在最后一个场景里看到了一个女人，亚麻色长发，眉眼细长，嘴角有一颗红色小痣。你是不是认识她？”</p>

随着卢卡艰难的在堆满奇怪工具和草药堆里移动，骨铃的闷响声此起彼伏的犹如在唱一首玲珑的安魂曲。</p>

“我不认识。”</p>

“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我从未……”</p>

我从未在梦里看清过她的容貌，为何会清楚地出现在你这里。</p>

娜娜知道卢卡未尽之言是这句，不过由于暴露了太多信息卢卡不会真的说完。</p>

塔米缓慢的眨了一下眼：“你一定是在最后一个画面看到的吧？那不是我的意识，那属于你自己的意识。最后一个画面是能够让你看到只想见的人，看样子猎魔人先生已经得偿所愿了。”</p>

娜娜撇嘴，究竟是得偿所愿才是更加疯魔谁说得清楚呢。看卢卡此刻连眼眶都激动到泛红，很明显属于后面一种情况。希望不要影响到找人解开契约才好，她默默地想。</p>

听完解释，卢卡抓了抓短发，将发尾抓到乱翘，原地又转了两三步，这才终于停下脚步。</p>

起码现在知道长相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p>

心声通过契约毫无阻碍的传到了娜娜心里，不知因何缘故，娜娜心里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因为窥探了别人内心最深隐私的歉意吧，她想。</p>

她挪开目光，逃避似的看向塔米，女巫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p>

“塔米啊，你打算怎么做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