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别要强了弟弟,你的强来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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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找到想求的人。</p>
确实如薄宴所说,没什么可求。</p>
那便愿,往后皆如此刻。</p>
……</p>
挂完红绸,工作人员将嘉宾们带到重光寺的一处香房内,进行秘密来电。</p>
谢容刚坐下,他手边的电话就响了,工作人员一脸“这也太急了”的神情,仿佛看不下去了,对谢容打了个手势就出去了。</p>
弹幕也在嘻嘻笑,实时剧透薄宴在那边的表情,乐得不行。</p>
“容容?”</p>
那头传来低笑声,似是在抱怨,“我刚听工作人员说,这就五分钟的时间。”</p>
“这么短能说个几句话,陈导这是省话费?”</p>
谢容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听他吐槽陈导就笑,“小心一会给你穿小鞋。”</p>
“穿吧,哥最后给他个机会,再不来,明天就结束了。”</p>
然后两人开始讨论起了如何反向穿陈导的小鞋。</p>
【陈导:危!!】</p>
【论我在恋综听他们要给上司(应该算吧)穿小鞋。】</p>
【倒反天罡!】</p>
两人聊了几句说的全是什么营养的话,听在网友耳朵里却一本满足,哎呀这就是小情侣么,甜甜甜。</p>
到了后面还是工作人员提醒,薄宴才说,“容容一会菩提树下见。”</p>
“你这是拐我走吗?”</p>
“有这个荣幸吗?”</p>
他翘了翘唇角,故意拖长了时间,吓一吓对面,才施施然道,“可以。”</p>
还挺坏,薄宴笑了声,挂断了电话。</p>
几乎是刚挂断,谢容手边又打来了新的电话。</p>
他顿了顿,接了电话。</p>
对面只有细小的呼吸声,谢容却一猜到是谁,“盛北。”</p>
“嗯,是我。”盛北轻声道,“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p>
谢容:“久等,那会在忙线。”</p>
“不久…”他们默契的不提那是谁,彼此却心知肚明,盛北拿着电话的指尖泛白,嘴角溢出苦笑来,“我总是这么晚…”</p>
“容容,有些话我不说是不是就再也没机会了。”</p>
盛北眼睑下垂,语调很轻,“…其实最初…我其实是讨厌你的,你让我觉得…很多事情,不是没办法办到,而是办不到的这个人是我。”</p>
他做了那么多,几乎赌上了全部也没让薄宴侧目一下。</p>
可他只是一个照面,就取代了他全部的努力。</p>
爱情不讲道理,它讲究这个人是谁。</p>
所以尽管盛北无数次告诉自己,他接近谢容,抢走谢容都是为了薄宴,可却忽略不了心底的悸动。</p>
他喜欢上了谢容。</p>
一个本该一直讨厌的人。</p>
如果他能一直讨厌对方,他就不会这么难受,他会一直针对他、厌恶他,而不是…求而不得。</p>
太多的话,盛北说不出口,直播间无数的目光也让那些话只能埋于心底。</p>
他仓皇无力地攥紧了指尖,如同那天在跳楼机上,百般张嘴,却只唤他名字,“谢容…”</p>
“嗯。”对方说,“在听。”</p>
“谢容…谢容…”</p>
眼底起雾,盛北低着头,镜头始终拍不到他的脸,只有一声声的呼唤,次次必有的回应,仿佛是那个五分钟再现。</p>
心跳失衡,至痛至烈。</p>
盛北想说,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不比薄宴少,能不能先别和薄宴在一起,给他一个机会吧,他会…他会…</p>
当眼泪落下的那刻,盛北恍惚间,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我们还能做朋友吗?”</p>
他不说喜欢,上一辈子好像用光了勇气。</p>
临到头,竟什么也不敢说。</p>
盛北说,“我一直拿你朋友,我还没有过什么很要好的朋友。”</p>
盛北还说,“我会是个很好的朋友,随叫随到,我对朋友很好的,我特别仗义,我永远会站在这一边。”</p>
盛北语无伦次着,说了太多太多,他想,做朋友吧,世上最稳固的关系是朋友不是么,他也许会经历很多个恋人,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可他会在,他会一直做为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p>
“可以吗?”唇角颤抖,还是执着地寻求一个回答。</p>
那边沉默了会,“可以。”</p>
或许是察觉出他隐晦的心思,谢容声音淡淡,“也祝你找到喜欢的人。”</p>
盛北扯了扯嘴角,想哭又想笑,他还真敏锐,薄宴还真是好运气,他也真是…好差的运气。</p>
再也不会有了。</p>
得不到他最想要的,他就一直等。</p>
五分钟结束,盛北在那坐了好一会,双目失神的发着呆,过了好半天,他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好像在说导演派车接他们回去了。</p>
他说,“好,我知道了。”</p>
“那个,擦擦吧,镜头已经关了。”</p>
一包纸巾递到跟前,盛北看到了工作人员眼底的同情,恍惚间抬手,摸到了一片湿润。</p>
看来比起笑,他注定要先流泪。</p>
“谢谢。”盛北没有接过。他看向窗外,佛香袅袅,菩提参天,红绸随风铃而响,菩提树下的两人相视一笑。</p>
他们之间温情脉脉,仿佛插不进第三人。</p>
“我没事的,车来了吗?”盛北移开视线,双眼微红,语气平静,“我想先回去了。”</p>
*</p>
菩提树下,薄宴刚看完谢容写的红绸,整个人志得意满,腔调散漫,“看来弟弟还是舍不得让我难过。”</p>
“唉,还好你没辜负一个传统保守的好男人,否则我也只能每晚哭一哭了。”</p>
谢容啧了声,“你是真好意思说这话。”</p>
“是不是得改名叫你薄黛玉了?”他调侃道。</p>
薄宴摸了摸下巴,“不太适合我,不过我家那个要是变心,我不介意当薄姜女。”</p>
这是要哭倒他家?</p>
小财迷谢容绝不允许,眉头一皱,掷地有声道,“放心,绝不可能有。”</p>
薄宴笑了下,满是得意。</p>
就听他补充,“有也不会让你知道。”</p>
薄宴:失去笑容.jpg</p>
欺负他一下,谢容很满意,叫他嘚瑟啊,余光瞥到满目红绸,“你看了我的,还没问你,你写的什么。”</p>
薄宴幽幽看他一眼,“你猜呀?”</p>
谢容提步就走,主打一个冷酷无情。</p>
薄宴甘拜下风,拦住他,举手投降,“说说说,弟弟对我耐心点嘛。”</p>
他话说得不正经,俨然也没把谢容的“冷酷”放在心上,直到念到红绸上的字。</p>
“听说种这棵菩提树的了悟大师,昔年愿望是长伴君王身侧。”</p>
“那我希望,长伴你一生。”</p>
从春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此生、永生,皆长伴于你身侧。</p>
薄宴勾唇笑起来,弯下脊背,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屈指敲了敲,好像在敲他的心,笑意散漫,“弟弟,开门,系我。”</p>
啧,狗东西。</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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