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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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屋里人开了口。</p>

“进去吧。”萍萍拍了拍萱果儿，示意她进去。</p>

萱果儿一进屋，便快速扫视了一眼这屋子，屋子很大，摆着很多兰花，屋里还焚着香，是很好闻的香草味儿。</p>

“人带来了，你们两个就回去吧，墨鸢公子的百宝袋已经找回来了，他不怪你们，放宽心。”水长老的贴身侍女蓝霜，在萱果儿进屋后，便从屋里出来关上了门，打发走门外的萍萍和小蝶。</p>

萱果儿看门被关上，心里忐忑不安，听到墨鸢找回百宝袋，不会怪罪小蝶时，顿时松了口气。关于偷墨鸢百宝袋的事，她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绝不会连累小蝶，只是她没想到墨鸢这么快就找回了他的百宝袋。</p>

他怎么找到的？</p>

他难道找到当铺了？</p>

萱果儿十分不解。</p>

“丫头，来，来这边。”水长老招招手，让萱果儿上前。</p>

萱果儿有些拘谨的看了一眼坐在圆桌前的水长老，大脑飞速运转，她在想是否要用赫连心的身份来面对这帮人，可是如果她是‘赫连心’，那她这几个月不露踪迹的行为就太反常了……</p>

萱果儿见水长老美丽端庄，温柔似水，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便微微一笑，只是当看到她身后两侧站着的墨鸢和言福苏时，顿时又是惊讶又是疑惑。</p>

“我们又见面了。”言福苏冲萱果儿温柔一笑。</p>

言福苏？！他怎么在这儿？！</p>

对了！赫连心记忆中是有言福苏这个人，言福苏在赫连心记忆中的模样很像大小猫的主人……原来他就是言福苏。他不是死在乱箭之下了吗？</p>

遭了？！他见过我……完了！完了！</p>

无论是在万妖迷林，还是在言福府邸，言福苏都见过她，她想到在言福家和言福苏见面的时候，他的反应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感到很奇怪。</p>

难道他也是被‘夺舍之术’复活的？他不记得万妖迷林的事了？</p>

萱果儿一时间思绪万千，非常懊悔没有仔细分析这个只在赫连心记忆中露过几次面的少年，赫连心记忆中的人很多，言福苏在她记忆中只是个小孩或是青葱少年的模样……和他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毕竟她在言福家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他有点像大小猫的主人，但两人的眉眼和气质完全不同。</p>

萱果儿看着眼前三方对峙的局面，心烦意乱，她没想到自己满是红疹的脸，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当初醒来为什么逃走呢？”</p>

“我……”萱果儿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眼含热泪。</p>

“你这是？！”水长老一脸惊诧。</p>

墨鸢冷眼相看，剑眉微蹙，言福苏唇角微勾，宠溺摇头。</p>

“我醒来……发现我脑中……有两个人的记忆……是一个叫赫连心、叫心儿的……我不认识她，我害怕，就跑了……”</p>

水长老等三人闻言皆是一惊。</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萱果儿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灰和泪水混在一起，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p>

“心儿？！你有心儿的记忆……”水长老看萱果儿哭的可怜，连忙上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拉起来柔声问道：“你是心儿吗？”</p>

“我、我不是心儿，我是萱果儿……水长老，是不是有人对我做了什么？我明明是来拜师学艺的，还没进门就被门卫打晕了……我怎么会有别人的记忆呀？呜呜~”萱果儿泣不成声，瘫坐在地，抱着水长老的腿大哭，又困惑又委屈。</p>

水长老、墨鸢和言福苏三人面面相觑，虽然听到眼前女孩说自己有“心儿”的记忆，顿时激动万分，因为他们都知道，她不会信口开河。</p>

但从萱果儿话中，他们也已知晓，眼前的女孩仍是本人，不是赫连心。显然，夺舍之术失败了。</p>

赫连心已经‘死了’一年多，水长老他们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使用‘夺舍之术’复活赫连心只是心有不甘、执念作祟。</p>

水长老轻叹一声，从萱果儿逃走她就猜到‘夺舍之术’是失败的结果，如今见萱果儿安然无恙，而且有心儿的记忆，她依然是高兴的，她想：心儿或许正是以这种方式继续活着。有了心儿的记忆，萱果儿也已不再是萱果儿，这样的结果，掌门醒来或许也会欣慰些。</p>

“孩子，这段时间苦了你了。”水长老已经从萍萍那里问清楚萱果儿这几个月的详细情况，知道她是一个吃苦耐劳的好孩子，甚是欣慰。</p>

她轻轻抚摸萱果儿后背安慰她，解释道：“你有心儿的记忆便知她身患绝症，你是纯血半妖，或许会创造奇迹，我们本想让你救救她，可惜事与愿违……你有她的记忆也好……以后我们会对你像心儿一样好。这几个月，你在杂役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p>

水长老话只说一半，她觉得这样说已经能打消眼前女孩的疑虑。</p>

自从萱果儿从水云宫逃走，她便和墨鸢暗中调查萱果儿的来历。萱果儿是如意城小张村的小半妖，墨鸢曾在村民手中救过她，三年多以前小张村被灭，她因此失去了亲人，或许由于她是纯血半妖，侥幸活了下来……从小张村村长口中得知，她还有位童年玩伴，名叫金羽。金羽如今正在灵监司受训，水长老也已派人向他询问清楚。</p>

水长老摸着萱果儿粗糙的小手，想想她这几月在杂役院拼命干活，便能猜到她这三年来过的多么的辛苦。</p>

事与愿违？萱果儿心里笑他们自私，他们只知道救自己人，怎么不怜惜别人的命。</p>

“不苦。”萱果儿摇摇头，摸着自己的脸道：“水娘娘，我的脸起了很多红疹子，怎么也好不了……”萱果儿抽泣着，诉说着心中委屈。</p>

“我看看。”水长老被萱果儿一句‘水娘娘’叫的心软，整个灵山只有赫连心会这样叫她。</p>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水长老看那些红疹子颜色发紫，像是中毒一般，十分担忧。</p>

“我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p>

“孩子，别怕，我让墨鸢带你去找青山老人，他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你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