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玉碎与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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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你也看到了，对方的火力如此猛烈，且舰船众多，已经包围了这艘旗舰，你们有何胜算？若是一早听我的，保持船身不动，何至于遭受炮击？对方一开始围而不攻，显然是不想将炮击作为第一选择，乃是另有要求。否则，在白烟笼罩过来时，他们就已经动手。你只需等待他们派人前来谈判，便可免去战火。”</p>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朕要的是应对方法！”</p>

“没办法！除了投降，别无他路！你们贸然调整战斗姿态，已经让对方感到了威胁。现在...他们怕是想先解除你们的武装，才肯谈判！而你这艘旗舰装备的武器，除了大型强弩之外，根本就无法打到对面。不投降，是要等着被击沉吗？”</p>

炎明奚脸色紧绷着，愣是说不出话来。</p>

只因徐安所言不无道理，旗舰号上的大型强弩需要船身相对稳定，才能保证射击的准确度。</p>

可如今船身已经受创，水手舱进水，武器舱遭袭，连稳定都做不到，更别谈反击。</p>

严格来说，似乎也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以选了。</p>

但让堂堂的大燕皇帝陛下举白旗投降，她如何能拉下这个脸？</p>

徐安见她沉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此时浅笑道：“陛下是觉得投降没有颜面？那...不如让我来吧。反正现在大燕的臣民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也很少人知道你在这艘船上，我帮你举白旗投降，如何？”</p>

炎明奚怒瞪了他一眼，“你去投降？怎么投降？举白旗，他们就愿接受吗？”</p>

“愿意！这点，徐某可以保证。只要你肯同意，我保证他们立即停火，如何？”</p>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p>

“陛下不用管这些，反正我有办法就对了。”</p>

说完，也没有实质等待炎明奚的态度，他便抓起掌舵室中掉落的两面小旗帜，扶着摇晃的船身走到船头处。</p>

而后，对着“海神号”的方向，等到船身相对稳定一些后，便举起手中的两面旗帜不停左右上下摆动，像是在做出某种“旗语”的动作。</p>

古代战争没有无线通讯，指令下达都需要传令兵来完成，或者制定某种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暗号，类似于“旗语”。</p>

尤其在海战过程中，几乎所有旗舰号发出的指令，都是由“旗语”来传达。</p>

只因海上环境不同于陆地，传令兵不可能划着船到处传话，飞鸽传书也不现实，纷乱的战场环境会令信鸽受惊。</p>

相比之下，隐晦的旗语...便很好的解决了这样的“通讯”问题。</p>

徐安抬手间打出了几道旗语，未免对面海神号上的人没注意，还特意重复了几遍。</p>

庞奇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旗语？难道...对面是李二小姐的船队？”</p>

徐安笑了笑，给了他一个眼神，却也没有明说。</p>

但庞奇知道，旗语分两种，一种是通用的，敌我都能看得懂。另一种，是只有己方才看得懂的“暗旗”。</p>

庞寺丞曾经在边军待过，自然是对通用旗语极为熟悉，他深知徐安此时打出的，乃是“暗旗”。</p>

而“暗旗”一般只有自己人才能看得懂，换言之，对面船上之人是徐安认得的，这才会打出“暗旗”。</p>

那么，除了是李二小姐，还有谁人？</p>

“暗旗”打出后不久，“海神号”上。</p>

正在船舷处观望的李琪，接到手下一名传令水手的禀报：“禀船长，敌舰上有人传来我方暗旗语...”</p>

李琪眉目一动，微微侧头道：“哦？说了什么？”</p>

传令水手顿了顿，一边翻动着手中的“密码册”，一边缓缓回道：“旗语说...二小姐，本官的神武大炮威力如何？你可还满意？敌舰已经受损，再无还击之力，停火吧...”</p>

“若无意外，你也没有弹药了，对不对？速来接我！”</p>

相对于传令兵来讲，暗旗语的标准动作是需要牢记，务必做到一看便知。</p>

但眼前这个水手仍需“密码册”才能准确解读徐安的旗语，便说明徐安与李琪在出使之前刚刚定下旗语，手下人都还未能充分牢记所有旗语动作和注解。</p>

李琪听了，浅笑道：“他果然在那艘船上面...那就去办吧，命十号船派出小艇，接回你们的喜爷。对面的旗舰若敢阻拦，那就让蛙人队出手，彻底让他们沉没！”</p>

“是！”</p>

传令水手快速离去。</p>

燕军旗舰号上。</p>

随着“海神号”的停火，船身得以稍稍稳定，大批燕军士兵正在快速修补破损的船体，并清点战损。</p>

这或许是这艘旗舰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场战斗，已方一支弩箭未射出，就已被对方打得失去了还手能力...</p>

炎明奚与桑槐站在掌舵室的窗口处，望着徐安不断重复的举旗动作，各自心中若有所思。</p>

等到徐安得到李琪的回复，回到掌舵室，想再次寻求炎明奚的意见时。</p>

刚进门，脖子上就多了几柄刀。</p>

只见原本守在门口不动的几名燕军士兵，在徐安二人走进去后，蓦然拔刀相向，瞬间就控制了二人。</p>

徐安有些始料未及，惊讶地望向炎明奚，道：“这是什么意思？”</p>

炎明奚冷哼道：“你说呢？朕虽不通兵法，但也知道你刚才打的是暗旗语！暗旗语只有自己人能看得懂，而对面的战船在收到你的暗号后，便停止了攻击，你说什么意思？说！他们是什么人？”</p>

听此。</p>

徐安倒是瞬间冷静了下来，笑道：“陛下想知道直接问就行，何必动刀剑？再说了，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降，等下我们登上对面的舰艇，你也必定知道他们是谁。”</p>

炎明奚怒道：“投降？朕什么时候说过投降？”</p>

“你不投降，难道想死？”</p>

“哼！就是要死，朕也会先杀了你！而那些人若还顾及你的安危，就休想让朕投降！”</p>

“你想拿我当人质？”</p>

“不行吗？”</p>

“行是行，但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你猜对了，本官确实认识对面的人，但他们不会真正顾及我的安全。关键时候，他们会连我一起杀死！我徐安是死不足惜啊，你堂堂帝君可就不一样了。相比之下，你是翡玉，我是片瓦。能陪着大燕陛下一起共赴黄泉，对我来说...也不枉此生了。只是，你愿意这样吗？你不想光复你炎氏皇权了吗？你想让司徒虎和林氏扶持旁系上位，继续把持你大燕江山吗？如果愿意，那我随你赴死，又有何不可？”</p>

徐安淡淡笑道，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p>

打暗旗语的好处，就是别人看不懂，而你可以使劲忽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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