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马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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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先生的办公室门前，阿策·红石在来回踱步，他很想向自己的雇主求助，又怕这会损害钻石狗建筑队一直以来的好形象。不过思考再三，为了下属的生命安全，他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老板，我的员工丢了”他说道。</p>

听到这句话，顾问先生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他脸颊的肌肉向上抽动，嘴角往下撇，眉头紧皱，做出一个标准的吃惊而疑惑的表情。</p>

“老板，我的员工丢了。”阿策再次重复。</p>

阿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位雇主明明看着很和善、很理性也很专业，但自己就是有点儿怕他，没来由的那种怕。</p>

“小呆，你怎么看？”顾问先生问道。</p>

是的，在完全康复之后，小呆在顾问先生这里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她现在是顾问先生的得力干将，顾问先生搞的那个意见汇总，也是她带领着打字员们加班加点做出来的。</p>

小呆推了推眼镜，“顾问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儿蹊跷。”</p>

顾问先生用手托住下巴思考了一阵，当然，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他第一时间思考的肯定不是丢失的钻石狗去了哪里的问题，他考虑的是“他们为什么会走丢”。</p>

小呆说的很对，这件事情的确有点儿蹊跷。</p>

的确，钻石狗们热衷于收集各种各样的珠宝，但这并不是说他们看见宝石就走不动道。他们也是有智慧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生物，更何况这是世界着名的钻石狗建筑队，不太可能会因为对宝石的痴迷而自行离队。</p>

而且地下洞穴的大致地图也已经绘制完成，这帮工程专家也不太可能对着地图迷路。</p>

那么问题就有意思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失踪的呢？</p>

顾问先生起了兴趣，他实在是没法拒绝这种智力游戏，于是站起身，“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走一趟，把这些失踪的小伙子们带回家。”</p>

他走到衣帽架旁，拿出三顶帽子，把一顶软呢帽扣在阿策头上，把一顶圆顶礼帽扣在小呆头上，从怀抱的高顶礼帽里抓出一个烟斗叼在嘴里，然后把帽子扣在头上。</p>

“让我们出发吧！”他说道。</p>

……</p>

稚马山脉内部，空气干爽而清冽，一条新挖掘的隧道将原有的天然溶洞连接起来，仍在岗位上工作的钻石狗们正在加固洞体、建造铁路，一头塔佐蠕虫正在用触须点数着自己的报酬。</p>

是的，一头塔佐蠕虫，不知道顾问先生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大家伙，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说服这个在生理结构上就没有大脑的家伙进行合作的，反正这头蠕虫现在正在担任施工队的活体盾构机。</p>

顾问先生、小呆、阿策这一行三……这三个……他们仨，径直穿过繁忙的工地，向洞穴更深处走去。</p>

很快，随着他们的前进，塔佐蠕虫钻行的痕迹消失，洞穴变得愈发狭窄，一股臭味也随之而来。</p>

“就是这里”，阿策掩住口鼻，“他们的工具还在，工服也都脱下来了。”</p>

顾问先生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只手捂住小呆的鼻子——毕竟蹄子没法很好的捏住鼻子——“天呐，我记得你们钻石狗很讲卫生的，但这闻着简直像是臭鼬窝子！”</p>

阿策也很纳闷，难不成他的员工被一群臭鼬绑架了？不可能啊，他们的衣服和工作用具都摆的整整齐齐，而且用防水布盖好了，怎么想也不会是暴力犯罪。</p>

阿策赶紧掏出两个防毒面具分给顾问先生和小呆，然后自己也带上一个。</p>

戴上防毒面具的顾问先生赶忙深呼吸两口，现在没有了臭气的干扰，他又能静下心思考了。</p>

他先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地方——一处位于铁路路线上的天然洞穴，和稚马山脉的其他天然洞穴一样，这是一个复合型洞穴，先是由石隙中的流水在山体中凿出小口，再由地震活动扩大战果，由此循环往复，最终形成了巨大的洞穴系统。</p>

那些失踪的钻石狗用过的东西，被整齐地码放在洞穴一角，工服是叠好的、铁纤扎成一束、工具分门别类靠墙立着、绘图板是合上的，一张大防水布盖在上面，如果不是他们的确不见了，顾问先生甚至以为这是下班了。</p>

顾问先生向身后看去，建筑队的铁底鞋在地面上留下的划痕清晰可见，而在山洞侧壁上，每隔两米就插着一根铁纤用作标记，顾问先生发现地上扔着两根弯曲的铁纤，而这附近的足迹有一点凌乱。</p>

他心中了然，转身走向物品堆，取出绘图板。</p>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绘图员是叫斯波特，对吧？”他问道。</p>

“是的，先生”，阿策回答，“威廉·斯波特。”</p>

顾问先生点点头，又翻了一页，用手在纸上抹了一下，两个手指对着搓了搓，然后露出了笑容，他把绘图本放回原处，自信地背着手在洞穴里踱步，这儿看看那儿瞧瞧。</p>

“顾问先生，您是发现了什么吗？”小呆问道。</p>

“哦，我亲爱的小呆，这简直再清楚不过了”，顾问先生故作姿态地拿出了那个烟斗，尽管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他还是在岩壁上磕了磕，然后把那个什么都没装的烟斗叼在嘴里。</p>

他指着他们来时的洞口，“我简直能亲眼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p>

……</p>

在山洞中，一队钻石狗正在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前进，他们脚上的铁鞋在石头上留下道道划痕，旗帜鲜明地证明他们来过，后面钻石狗又赶上来，新的划痕留下来，划痕一层层叠加，终也辨不出是谁曾在此走过了。</p>

这些钻石狗一步一停，他们在岩壁上凿入铁纤再挂上反光牌，给后续的施工指明路径，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唱歌——</p>

“Look down, look down，</p>

（低头看，低头看）</p>

Don't look 'em in the eye，</p>

（别盯着老大的眼）</p>

Look down, look down，</p>

（低头看，低头看）</p>

You're here until you die，</p>

（活计今生干不完）</p>

钻石狗1：The work is hard，</p>

（工作繁重）</p>

钻石狗1：It's hard as hell behind！</p>

（如同地狱在催命）</p>

Look down, look down,</p>

（低头看，低头看）</p>

There's twenty years to go，</p>

（你还得再干二十年）</p>

钻石狗2：I've done no wrong!</p>

（我本无罪！）</p>

钻石狗2：Kaiser Grover hear my prayer!</p>

（皇帝在上啊！请听我祷告！）</p>

Look down, look down，</p>

（低头看，低头看）</p>

Kaiser Grover has long gone，</p>

（大帝格罗弗已不在）</p>

钻石狗3：I know she'll wait，</p>

（我知道她一定在等我）</p>

钻石狗3：I know that she'll be true!</p>

（山盟海誓！未有此真！）</p>

Look down, look down，</p>

（低头看，低头看）</p>

She prefer a jerk ra'then you，</p>

（她宁愿嫁给一个魂淡也不会选你）</p>

钻石狗4：When I get retired you won't see me，</p>

（等我退休，我就逃的远远的）</p>

钻石狗4：Here for dust!</p>

（而不是在这里吃灰）</p>

Look down, look dow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