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占盘里，倒映出白日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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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浪漫的假设啊。”于景一感叹道。</p>

如果莫娜知道温迪就存在于蒙德城之内，并且是那位风神，不知她又会有何感受。</p>

但于景一想，莫娜大概是知道一部分的——毕竟占星术不会说谎，水占盘里倒映不出的命运自然也不会对莫娜作欺瞒，或许她已经隐隐猜到了部分真相也说不定。</p>

“那你想问什么呢？”</p>

莫娜渐渐向下微弯着背脊，露出怀念的神情。</p>

“上次遇到像这样令我看不透的命运，大概还是刚学占卜时，那次老太婆罕有地批评了我，就因为我把不确定的命运经过修饰后说出了口。”</p>

“‘占卜是很严肃的事情。’她像是这样说道，但那时的我还不明白，只有到了像是如今这种时候，才能回想起过去，回想起我与老太婆一起、旅居整片提瓦特的生活。”</p>

“莫娜会怀念以前的生活吗？”</p>

于景一问出这句话时，目光正盯着长椅边装着卷心菜的袋子，隐约能看见其中堆叠得十分饱满的球形。</p>

它们与莫娜手心里显现出的水占盘遥相呼应，看上去意外地和谐。</p>

水占盘上，隐隐溢出浪花一般的星点。</p>

“怀念不怀念也称不上吧，毕竟我现在过得也挺好，光是抢到打折卷心菜的这件事，就值得高兴一星期——想好问题了吗？”</p>

莫娜撑着下颌，盯着远处墙上毫无特色的瓷砖，似乎正努力将它们具有的每一条弧线都刻入记忆里。</p>

“算是想好了吧，”于景一不确定地点了点头，“我想问……”</p>

“我未来的命运是‘确定’的还是‘未知’的，又或者是被什么安排好的？”</p>

莫娜并没有立刻回答。</p>

水占盘正不安地明灭闪烁着，光点倒映出种种可能的未来，即便于景一并没有能力去解读这些，依旧能感受到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p>

他依旧有时间百无聊赖地想着，如果他有这种占卜的能力，大概会成为提瓦特四处游荡的江湖骗子，对每一位见到的女角色说：“是的，十年后我们有一个孩子。”</p>

这大概会是比吟游诗人更为浪漫的职业，只是于景一还没有使那种莫名的风尚蔓延到提瓦特的兴趣。</p>

在他身旁，少女咬了咬牙，长发无风自动一般漂浮起来，但随即又颓丧地垂落下去。</p>

她每一根发丝都十分分明，正柔和地随着莫名的风甩动着，在她不算过分的双峰之间，于景一从侧方窥见星状饰物的突起。</p>

它看起来坚硬而泛着金属应有的冷漠光泽，与她白皙柔软的皮肤莫名相配，像是握着巨剑的圣女一般，引得于景一有拔出某种武器的冲动。</p>

他想起十分冒犯的比喻——殉道的圣女贞德与虔信徒共享同一种狂热，而这种狂热，恰恰与人生最为本真的欲望追求相似。</p>

“你给我出了个难题。”莫娜长叹一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