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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走向吧台的瘦高女人身穿铬黄色西装，在她戗驳领外套的左侧，一枚形似蜂巢的司徽冷芒闪烁。</p>
这女人双手插在九分锥形裤两边的口袋，昂首阔视，冲着回过头来的方唯鱼潇洒一笑，自顾自地坐了下来。</p>
“方老师，初次见面，我是复眼传媒旗下绥远出版社的副总编辑。</p>
“我叫叶甲。”</p>
叶甲拿出一张名片，从吧台上推了过去。</p>
方唯鱼正要去接，一只手后发先至，把名片死死按住，令其不得寸进。</p>
“我们还在开会，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p>
梁德站起身来，单手撑住吧台，俯视叶甲道：</p>
“我们接下来要谈的合作内容涉及商业机密，麻烦你回避一下。”</p>
“接下来？”</p>
叶甲无声地笑了笑，仰起脸道：</p>
“我看方老师接下来未必会和你们谈。”</p>
屏幕里的栗知弦眉毛一挑：</p>
“不和我们谈难道和你谈？跟复眼谈合作？哈哈。</p>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笑意，你现在真的很好笑。”</p>
叶甲似乎也觉得有点好笑，她唇角微扬，不紧不慢道：</p>
“论业界实绩和社会声誉，贵我双方称得上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既然能和青埂峰文创谈，凭什么不能跟我们复眼传媒谈？</p>
“近期高层会晤的精神想必栗主编也已经知道了。</p>
“控制摩擦，和平发展。此话讲得何等好，我本人非常认同上面的决定。</p>
“今天我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光明正大地和贵方竞争这个合作机会。</p>
“堂堂青埂峰，不会连普普通通的商业竞争都不敢吧？</p>
“梁编，你说呢。”</p>
梁德松开左手，让叶甲把名片推到方唯鱼面前。</p>
“既然叶编愿意来一场普普通通的商业竞争，我当然乐意奉陪。”</p>
他和叶甲握了握手，道：</p>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和贵公司破虏事业部的米总打过一点交道，你们的风格，很不一样。”</p>
“米象代表不了复眼，更代表不了我。”</p>
叶甲收回手道：</p>
“我们都只是打工人而已，实在没必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梁编你说对吗？”</p>
“叶编通透。”</p>
梁德比了个请的手势，重新坐下。</p>
他端起那杯灰姑娘，和屏幕里的栗知弦对视一眼，又继续在脑内和她通话。</p>
“老梁，你这么简单就和敌人达成共识了？这样好吗！”</p>
快醒醒，你是柴犬，不是哈士奇！</p>
“这颗蓝星的末日就要来了。”</p>
梁德道：“少两个白劫行者在这里大打出手，对大家都好。</p>
“再说了，弦哥，你是空想之笺，我是空想之拳，我们都是文化人，文艺工作是我们的老本行。</p>
“现在公平竞争，你和我有可能会输给一个复眼的粗人吗？”</p>
“唔，你说的有点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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