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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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了一夜,怀里小孩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沉了些。</p>
傅生勉强合眼了一个多小时,又被护士给叫醒了,要须瓷量体温。</p>
须瓷打完点滴就退烧了,傅生放轻动作从床上下来,小心地摆好须瓷的手。</p>
“三十七度二……”护士记录了下,“已经退烧了,后面还有问题记得随时按呼叫铃。”</p>
“谢谢。”</p>
护士转身离开,在病房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气质优异的男人,他俯身吻了吻床上病人的额头,停留许久。</p>
墙边的窗帘被风吹起,清晨的微亮照射进来,显得这一幕温馨且美好。</p>
多好啊……</p>
护士不由得想起昨天的新闻,两年前的163事件她也有所耳闻:“真是造孽……”</p>
确认须瓷没醒后,傅生进到卫生间里,还好最近病房有空余,傅生便要了个单人间,有独立卫浴,要方便很多。</p>
他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夜未眠,脸色显得有些憔悴。</p>
他捧了把冷水拍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和他此刻的内心一样。</p>
在遇到须瓷之前,他活得一直很克制,母亲姜衫一个人讲他带大,可以说是又当爸又当妈,于是他都尽量让自己给姜衫省点心。</p>
唯有两件事他违背了姜衫的意愿,一件是大学专业,一件是性取向问题。</p>
没遇到须瓷之前,傅生其实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取向,或许他会按照姜衫所希望的那样,跟一个条件优异但没有感情的女人合作联姻,相敬如宾到老。</p>
但遇到须瓷后真的一切都变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第一次见面他开口说的那句“你裤子拉链开了”?</p>
还是他那些朋友时常打趣的“你家小跟屁虫又来了”?又或是他第一次因为未来事业问题和母亲吵架,最后却只想去见见须瓷,他们在大树上一起共眠的那一夜……</p>
什么时候心动的早已说不清楚,但傅生记得自己第一次有想抱须瓷拥入怀中好好宠着的想法,是在他大一开学的那个暑假末,须瓷来火车站送他,一开始小孩笑得没心没肺,结果还是提前偷买了一张票,自己跑进车厢外偷偷看他,哭得眼睛都肿了。</p>
如果不是火车启动前,傅生朝外看了一眼,他都来不及冲下车去抱抱这个小傻子。</p>
傅生将自己清理干净,看上来精神些许后,才走出了卫生间。</p>
他从长长的通讯录中找到了一串久违的号码,上面备注了周伯。</p>
电话嘟嘟几声,那边传来一道陌生的、睡得正迷糊的男声:“你谁啊?”</p>
傅生一怔:“您好,请问周建安老先生在吗?”</p>
“什么东西?”这个陌生声音不耐烦道,“我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一大早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活了……”</p>
傅生听着耳边声筒里嘟嘟的挂断声,愣在那里。</p>
身后传来须瓷低低的声音:“周伯死了。”</p>
傅生喉间微紧:“……”</p>
须瓷看起来很冷静:“死在了病床上……”</p>
傅生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一样泛着疼,为老人的死而难受,又为须瓷而心疼。</p>
他上前抱住须瓷,轻拍着他的背:“以后有我。”</p>
本还尚能控制住自己的须瓷瞬间红了眼眶,他哽咽着:“我尽力了,他们我都尽力了……”</p>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傅生把人揽在怀里,他太庆幸,须瓷等到了他回来,依然还愿意靠近他。</p>
傅生和须瓷聊了很多,想哄小孩开心点,他故作轻松地说:“还记得我去大学报道,你来火车站送我的那天吗?”</p>
“嗯……”</p>
须瓷当然记得,和他梦里的完全不一样,他并没有一直追着火车怎么也追不上。现实中,傅生从窗口看见了他在哭,立刻在车厢门关闭之前冲了出来,把须瓷揽在怀里哄。</p>
他说须瓷要努力点,说等他考上和他一样的大学,或是等他高三毕业来到了这个城市,他就答应须瓷一件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p>
最终的结果就是,傅生的行李落在了火车上,他们不得已在火车站附近破旧的宾馆里将就了一晚,最后辗转了好多程序,才把行李找回来,还差点误了报道。</p>
须瓷埋在傅生怀里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p>
傅生吻了吻须瓷发侧:“我知道,你只是舍不得。”</p>
温馨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病房的门被敲了两声,两位穿着便装的警察走出来:“打扰一下,哪位是须瓷?”</p>
须瓷眸色微闪:“……”</p>
来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看好多小伙伴们都在问更新,之前章节作话有说是晚九点,昨天的万字章都是提前放的。</p>
怕你们等今天也提前码一下,然后明天我外出有事,所以明天的章节我今晚就码出来,大概今晚二十四点放(也就是周五的更新)。</p>
周六没什么事,会加更,到时候两章都在十一点放(因为周六上架,捂脸jpg.)</p>
后面就一直稳定晚九点更新啦,这本暂时不会双开,所以有时间就可以加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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