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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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分手,他们也曾亲密过,倒不必那么矫情。</p>
“几楼?”</p>
“三楼……”</p>
傅生对房间的狭小并没说什么,只是微微蹙了眉头。</p>
“你先去洗吧,我给你找衣服……”</p>
傅生把他带进浴室里,在须瓷略带慌乱的神色中,扔给他一条毛巾:“用热水擦擦身,别碰伤口。”</p>
须瓷怔了怔:“你身上都湿透了……”</p>
傅生关门的手微微顿住:“还是要我帮你?”</p>
须瓷望着傅生出去,磨砂的浴室玻璃并不能完全阻碍视线,他依稀看见一团黑影坐在了床边简陋的桌椅旁。</p>
他顿了一会儿,想起傅生浑身还湿着,加快了擦身的速度。</p>
须瓷脱掉衣服,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p>
这具身体不算好看,曾经被傅生养起来的肉都掉没了,四肢纤细,连腰看着都不足盈盈一握,后背的蝴蝶骨极其突出,稍一呼吸,腰腹的肋骨都有迹可循。</p>
更别提他的左手臂上,那些丑陋的细长疤痕。</p>
他从裤子口袋里翻出自己刚从化妆台上偷拿回来的遮容膏,是化妆师们用来给演员遮伤疤的。</p>
须瓷不怕傅生看见这些,但不能是现在。</p>
废物总要利用好它最大的功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p>
他将遮容膏均匀涂抹在自己的皮肤上,之前他有注意过化妆师的使用方式,有学有样。</p>
等他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拿干净衣服。</p>
他顿了两秒,关掉花洒打开门,微微露出上半身:“能帮我拿下衣服吗……”</p>
傅生手上正把玩着一个药瓶,须瓷一怔,这是他昨晚刚吃过的。</p>
傅生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摊开的行李箱中找到一条内裤和T恤,一起递给须瓷。</p>
须瓷想说没拿裤子,可最后望着傅生的背影咽了回去。</p>
一分钟后,须瓷穿着T恤和短裤走了出来,露出两条瘦长的大腿。</p>
以前他也经常这样穿,特别是他想要勾傅生来点活动的时候。</p>
傅生很吃他这一套,所以常常傅生休假在家时,须瓷就会只穿件堪堪遮到屁/股的长T,还有一条内/裤,就这么在傅生面前晃悠。</p>
基本不到一会儿,傅生就会连抱带扛地把他扔到床上……也有在沙发的时候。</p>
“趴着。”傅生丢了个枕头放在床上,言简意赅。</p>
“……”</p>
须瓷依言照顾,整个人侧趴在枕头上,刚好露出大腿上白皙的皮肤。</p>
须瓷的白不是那种健康的暖白色,而是偏向冷调,这点他和傅生很像,只不过他比傅生还要白些。</p>
因为布满血丝的伤口在肤色的衬托下,就显得有些残忍。</p>
傅生垂眸打开碘伏,先给伤口消了一圈毒,再抹上了伤药。</p>
全程须瓷没有说一句“疼”字,安静地趴在那里,也不说话。</p>
一点都不像他,傅生出神地想着。</p>
以前须瓷在他面前,算是一点苦都吃不得,骄纵得很,磕一下碰一下都要跟他撒个娇,偏偏一点都不女气,带着只属于男孩子的干净纯真。</p>
帮手臂也上完药,傅生的视线从须瓷白皙的腿上移开:“自己吹下头发。”</p>
傅生弯腰,试图在须瓷行李箱找一件自己能穿上的衣服。</p>
“别……”须瓷突然下了床,抓住了他的手:“我帮你找吧……”</p>
傅生蹙眉,不用须瓷阻拦,他已经看见了行李箱下面夹层中,熟悉的一片衣角——</p>
这是他的衬衫。</p>
他拉开拉链,发现这个夹层里,装着很多他的东西,衬衫不止一件,甚至还有领带腰带。</p>
须瓷松开抓着傅生的手:“我……你当时没带走这些……”</p>
傅生当时没带走的何止这些,他留下了他们当初住了三年的公寓,留下那些相框和回忆,还丢下了须瓷。</p>
他没带走他。</p>
傅生没说什么,他拿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裤子和衬衫,走进了浴室。</p>
须瓷呼出一口气,愣愣地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还有那修长高挑的模糊身影。</p>
伤口在药物的刺激下,有些火辣辣的疼。</p>
须瓷兀自酸了眼眶,心口闷疼得不行。</p>
他们此刻共处一室的场景,就像是梦一样。</p>
想念一个人却见不到是什么感受?</p>
你会发现生活处处是他,睁眼的时候心里装着他,闭眼的时候满眼都是他。</p>
梦里是他,街头转角转瞬即逝的熟悉身影也是他。</p>
生病的时候想念他,绝望的时候想念他,开心的时候也还是他……</p>
可从傅生离开过后,他便没再开心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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