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伽蓝佛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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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明净和白清羽两人讨论伽蓝佛子找上他们的目的之时，当事人已通过空间挪移之术回到了文殊院中。</p>

一路行来，遇到的僧众皆是恭敬行礼，口诵文殊菩萨法号，那虔诚无比的态度，即便面对降世真佛也不过如此。</p>

伽蓝佛子面色如常，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在众人的顶礼膜拜中一路回到了他常居的寝殿。</p>

而在那里，文殊院院主和几名老僧已经立于门口等候，见到他的身影，全都靠上前来问候道：“佛子出行归来了。”</p>

奇怪的是，明明院主是伽蓝的授业恩师，论修为更是洞虚境的绝世高人，却也像门中其他弟子那样尊称他为佛子，态度礼仪全然不像是对自己的徒弟晚辈。</p>

而院主在问候之后，更是对伽蓝说了一句奇怪的话。</p>

“佛子此行，可曾了却心中执念？”</p>

院主这话听起来颇为不妙，倒像是对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之人说的。</p>

可伽蓝佛子却是一笑置之，平淡地回答道：</p>

“了却如何，未了却又如何？院主心有执念，贫僧却是未必。就算有，也只是趁着这最后能自由走动的时间，多看一看、听一听这个世界罢了。”</p>

院主沉默半晌，略带着歉意叹息道：“南无文殊师利菩萨，却是本院愧对佛子了。”</p>

伽蓝佛子不置可否，抬眼对院主轻声说道：</p>

“虽然知晓院主不会轻易改变计划，但贫僧还是要奉劝一句，吾并非是文殊菩萨，从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p>

院主对此话并未回应，只是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低声说道：“佛子，吾等告退了，还请做好准备吧。”</p>

注视着院主和几名老僧一同离去，伽蓝佛子叹了口气，推门走入寝殿之内，结跏趺坐于床榻上，闭上双眼，口中默念起《佛说文殊师利般涅盘经》来：</p>

“如是我闻：</p>

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八千人俱，长老舍利弗、大目揵连、摩诃迦叶、摩诃迦旃延，如是等众上首者也......”</p>

一边默诵经文，伽蓝佛子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起了自己短短二十七年的人生。</p>

自出生起，伽蓝便被文殊院的僧人从父母身边带走。而带走他的僧人只用了一千斤粮食的代价，便让身为普通百姓的那对农家夫妇欢喜万分。</p>

毕竟那年是个灾年，烽烟四起，饿殍遍地，伽蓝也并非是那对夫妇唯一的孩子，他还有四名兄弟姐妹。</p>

他的父母养不起这么多孩子，若是没有这一千斤的粮食，这一大家子人未必能够活到来年。</p>

于是，伽蓝便在文殊院建造的慈幼所中被抚养长大。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则是许多同样天生聪慧的孩子。</p>

然而，很多孩子的聪明伶俐不过是昙花一现。时间一长，这些孩童的平庸之处也渐渐显现出来。</p>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从伽蓝的身边消失了，也不知到底被带去了哪里。</p>

随着伽蓝的年岁渐长，他周围的同伴却越来越少。</p>

起初，同伴的消失还会让这些孩子们感到悲伤和恐惧，但到了后来，他们已经习惯到麻木。</p>

终于，七岁那年，伽蓝开始了修行。这时，和他同一批在慈幼所长大的孩子，算上他本人在内，就只剩下七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