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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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灾兽聚集在城墙下，守军的指挥官见状，立刻再度下令。</p>

“众军听令，倒火油！”</p>

火油作为冷兵器时代守城部队的最终杀器，本不该这么早登场。</p>

然而就像先前士兵们掷出的长矛那样，一般守城战中常用的弓箭以及檑木滚石对抵挡灾兽而言意义不大。在它们那旺盛的生命力面前，寻常的皮肉伤除了激发其怒气之外并没有什么作用。</p>

除非砍掉头颅，否则就算是刺穿其心脏，灾兽也能活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p>

唯有火焰，能够对它们造成持续而又可观的伤害。</p>

城墙上的士兵两两一组，一人向下倾倒火油，另一人扔出火把。火油淋了灾兽一头一脸，沾上一点火星便猛烈燃烧起来，火势瞬间蔓延。</p>

只见城墙下顿时升腾起一片火海，浓烈的焦臭气息扑面而来。灾兽遭到火焰炙烤，痛苦的嘶吼哀鸣之声不绝于耳。</p>

这震撼人心的场景令有些年轻的士兵脸色煞白，忍不住呕吐起来。</p>

“愣着干什么，等死么？灾兽还没后退就给我一直倒！”</p>

军官们连忙大声催促，守城军士们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继续用火油对付兽群。</p>

烈焰冲天，黑烟滚滚，交织出一幅血与火绘就的壮景。不知过了多久，灾兽们终于忍不住身上皮肉燃烧的痛苦，再加上对火焰的本能畏惧，终于暂时退去。</p>

开阳城总算是守住了这一波攻势。</p>

然而，就在城墙上的士兵们刚松了一口气之时，不远处兽群的后方又突然升起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快速逼近城池，从中更是传来一阵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原来是一群鸟形灾兽，其中体型最小的也有老鹰那般大小，最庞大者翼展足有三丈左右。</p>

“不好，有飞行类灾兽，弓箭手准备！”</p>

城头守将急忙下令，弓箭手们随即将手中的箭矢缠上浸了火油的麻布，点燃后纷纷向天射出。</p>

可这一回的战果却并没有多少，大部分的鸟类灾兽的飞行高度都超出了弓箭射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因飞得过低而中箭，化为一团团火球坠落在地。</p>

但若是放任这些飞行类灾兽飞入城中，发现那些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平民百姓，局势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因此将士们也只能通过射箭之举不断吸引它们的注意。</p>

一番箭雨过后，飞行灾兽并未退去，而是盘旋逡巡于城头之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守城士兵。时不时有几只胆大而贪婪的灾兽忍不住对新鲜血肉的渴求，舞动翅膀，伸出利爪俯冲而下，却被早有准备的刀盾手举盾挡下。</p>

飞行灾兽撞在厚重的盾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后落在地面，还没等它回过神来，便被众守军乱刀分尸。</p>

与此同时，方才暂时被火焰逼退的兽群又重整旗鼓，没有多少脑子的它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被烈焰灼烧的痛楚，再度朝着城门冲来。</p>

这一回，城头守军的脸色全都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们所准备的火油若是按照方才消耗的速度，最多只能再支撑两波攻击而已。</p>

然而这些火油，已经是开阳城中全部的存量了。</p>

“该死的畜生，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p>

身为主帅的中年武将眉头深锁，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腰刀，转头对身旁的传令兵问道：“城中情况如何了？”</p>

“禀大帅，城主已经在全力驱使百姓撤离了，但目前尚有六成之人还未出城。”</p>

闻言，这名主帅的神情更加忧虑。他估算了一下火油的余量，摇了摇头，咬着牙低声说道：“速度太慢了！这样下去，会来不及的...”</p>

那名须发斑白的老将见状，主动上前请缨道：“大帅，让末将率军出城，阻击灾兽！”</p>

一旁的年轻小将立刻：“怎能让老将军出城血战，父亲，让我率军吧！”</p>

老将随即不满道：“小将军想和老夫争功么？还是觉得老夫年纪大了，抡不动刀了？”</p>

“不敢，只是我听说老者不以筋骨为能，战场杀敌，还是应该让我们年轻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