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气运．．．．．．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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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青史道：“偏是你小子有这许多问题。你也说了，此事只是成了五分而已。东胡王欲与武安君联姻，此事我早已知之，难者不是东胡王，而是武安君。武安君之大破匈奴，邯郸喜忧参半，一者北地之患一时得免；二者恐武安君挟草原之众而向邯郸也。”</p>

李左车道：“举国皆知我祖父忠于赵。”</p>

司马青史道：“武安君之忠于赵，天下尽知。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郭开之流日夜恶武安君于王前，王难免动摇。自惠文王之后，赵无贤君两代矣，后来者更是全无贤者之相。武安君与草原强族联姻，乃邯郸之大患，武安君恐赵王猜忌，必不允也。若无东胡王下大决心联姻，我亦无处着力。”</p>

李左车道：“我虽欲得公主，若此事于我祖父有害，却是万万行不得。”</p>

司马青史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也不妄了我尽心为你筹划。邯郸之疑武安君，非武安君时时自证清白可免也。且有我在此，岂能容奸邪之徒得逞。便是忤了那赵王之意，我看何人敢动。”言语之间，但觉一股浩然之气自司马身上爆发，冲盈营帐，从门口透出，吓了李左车一跳，不过他却更加坚信司马青史所言非虚。</p>

李左车又道：“只是如此一来，若是东胡王有事，我岂非一定要出手相助。与先生所言自主应对东胡之策相悖啊。”</p>

司马青史道：“世事变化莫测，随机应变而已。明日之事，明日再说。”</p>

王帐，东胡王与慕容犀相对而坐。</p>

慕容犀道：“王兄本假意许婚武安君，借以武安君制诸部，如今为何草草就定下了明年就要成婚。”</p>

东胡王道：“若有武安君相助，三年之内我必可彻底控制东胡。到时趁着匈奴孱弱，一举统一了草原也非难事。从邯郸传来的谍报，久后武安君必不容于赵王，待那时我领草原之众南下，一举夺了中原，也未可知，是以我初时欲假意许婚。</p>

只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我看那司马青史绝非常人，有此人在，武安君稳如磐石。我欲一统草原之事恐难有指望。如此我不如真与武安君联姻，先统一了东胡，后事缓缓图之。”</p>

慕容犀道：“大王既如此忌惮那司马青史，不如杀之。”</p>

东胡王道：“司马若死在我慕容部，则武安君之盟必破，于我大不利。且经过了今日之事，莫非你还以为那司马青史是轻易杀得了的么？”</p>

慕容犀默然，慕容犀常自诩英雄无敌，细思之下，但觉在司马青史当面总感觉毫无着力之处，甚至连拔剑的想法都难以生出。</p>

东胡王又道：“我已使人详细调查其来历，王弟知我间者之能，便是燕赵王宫之中也是无所不知，却对这司马青史毫无所知。王弟听我之言，这司马青史决不可为敌，必得与之交好。</p>

今日我急于定下明年婚姻之期，乃是因那司马青史甚是看重李左车，大王子曾言道欲求拜师司马不可得，那司马却收了李左车为徒。由是观之，席间说那李左车身具气运之言，虽不可尽信，却绝不可不信。若我果然无福为天下之主，燕儿之后世子孙为之，也算是上天有偿于我。”</p>

慕容犀道：“王兄之言是也，我所见之人，无有过于司马者，若能与之交好，大善。”</p>

次日起来，东胡王已在安排南迁之事，司马青史使命已毕，面见东胡王请辞。</p>

东胡王许之，乃分出赵军所猎兽皮肉干五十车，又加了五十车算是给武安君回礼。司马青史道：“我华夏与草原不同，草原之人越冬甚是艰难，我观大王过冬之储备并不十分富裕，大王之回礼便不带走。大王与我既已联盟，彼此唇齿相依，无须这些虚礼。待来年春暖花开牛羊肥壮之时，大王若有盈余，我与大王带了到华夏贸易，交换些草原急需之物岂不是好。”</p>

那东胡王虽然野心勃勃，乃雄才大略之人，心胸宽广。如今既已定了联盟之心，也对司马真心相待，见司马已然开始处处维护慕容部，十分感动，坚持留下了十车作为回礼，司马做主收了。</p>

那慕容燕却跳出来道：“父王，燕儿从未见过华夏繁华之地，这次便随了左车去雁门关看看如何？”她不说随了司马先生，直说随了李左车而去，十分洒脱。</p>

那东胡王甚是宠爱公主，往日在草原之时也从不拘束，一年之中，公主在王帐的时间也不到三个月，每每自己带了几个贴身女兵满草原的晃荡。东胡王道：“再过一年便已是婚期，你出嫁之时却得从草原而出，如今你去了雁门关，来回岂不麻烦。”</p>

公主道：“我欲回之时，又不带多少辎重，自己骑了马五六日便可到王帐，如何麻烦。”</p>

东胡王闻言也不管她，只是嘱了李左车好生照顾，李左车欢天喜地应下了。</p>

司马青史见东胡王事务繁多不便打扰，当先领了队伍告辞而去。</p>

众人一路西向，直奔平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