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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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她是除南风将军以外，又一个从未与江知栩行合卺礼的妃嫔，知她曾经的活泼伶俐是当初不得已的刻意伪装。</p>

而今，无需演戏，她就变得安静忧愁，这些年很少出门，很少说话，守着寂静的时光，偶尔偷偷打听一嘴老宗正的现状。</p>

她以为我不懂，可我，又怎会不懂。</p>

有时候人为情所困，是无关身份悬殊，无关年岁差别，无关……是非对错的。</p>

只是，我并不能帮她许多，她不懂棋子无辜，不懂放下过往。</p>

我亦无法评断老宗正曾经的对错与否。</p>

只得在夜深人静、酒醉沉迷时，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p>

……</p>

南风将军的哥哥，也因战功赫赫，升五营校尉。</p>

而孙释将军，补了一直空缺的骠骑将军之位。</p>

他还是那般开朗模样，身披银甲，笑容坦荡，双眸清澈如同秋水，一头乌发被束于脑后，剩几缕不羁的发丝轻拂于额前，显得俊朗又不羁，唯有眉宇间的疤痕，仿佛还藏着余月前战场的烟云。</p>

他笑着领旨，温暖而开朗的谢过我和可知。</p>

而后又大大咧咧道：“太后可莫要忘了固边前的许妻之约，如若遇见哪家好姑娘，可要先紧着微臣，不然微臣也要哭上好多天的。”</p>

“将军放心，哀家这次自不会忘。”我也笑了。</p>

却不能告诉他，我其实想起了幼时约定，想起了自己哭着鼻子时，那句口齿不清的“阿释哥哥长大了一定要回来寻早儿”……</p>

不能告诉他谢谢来寻，可惜君臣有别，不能把酒言欢，再忆往昔。</p>

就祝以后君臣相安，各自精彩吧。</p>

……</p>

余下，还有诸多在此次固边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与文官，逐一接受了赏赐与官爵。</p>

除了我那已满头银发的外祖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对我和可知慈祥笑着，那笑容中有岁月的沉淀，也有对未来的期待与，肚子因胖而微隆，连眉毛都几近全白。</p>

朝堂之上一片祥和，阳光耀眼。</p>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了日月星河，巍峨山川，看到了熠熠生辉的漫天繁星，看到长河落日，涓涓溪流……</p>

只是这次，不再是从那个记忆深处的好看眼眸中，而是于自己的心念间，于肱骨将臣的坚毅里。</p>

我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江知栩所盼执念究竟为何，明白什么是百官齐心，四海升平。</p>

此心昭昭，付之国土，不为江山，只愿民安。</p>

我看着像江知栩一样负手而立的小小可知，才终于悟了过来，心中暗自起誓：“自此后，早儿不再是只承夫愿，再现盛世，亦是已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