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一：冬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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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朔光拿着一壶酒去了尽欢的寝殿。</p>

尽欢坐在榻上，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见朔光来了，尽欢熟稔地招呼他：“你来了，陪我下一局。”</p>

朔光坐在榻上，将酒壶放在棋盘上，打散了棋局：“今天是白露，我刚挖出来的。”</p>

朔光将斟满白露酒的酒盏往尽欢那边推了推。</p>

这一回，棋局是彻底乱了。</p>

尽欢叹息了一声：“有许多年不曾一块儿下棋了。”</p>

朔光笑了笑：“你又不曾赢过，少输一局罢了。”</p>

朔光比尽欢年长许多，她的棋是朔光教的，第一局棋也是和朔光下的。</p>

“确实。”尽欢也是淡淡一笑，显然是想起了儿时的事。</p>

朔光棋技高超，尽欢从未在他手下赢过，每一回，都被攻城掠地，也包括现在。</p>

尽欢拿起酒盏正欲喝，朔光却突兀地出声：“你不怕酒里有毒？”</p>

“倒是没试过毒酒的味儿，想必是甜的。”尽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唇角勾了抹笑，“果然是甜的。”</p>

尽欢将酒盏往朔光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继续倒酒。</p>

朔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尽欢：“你可怨过我？”</p>

见朔光没动静，尽欢自顾自倒了杯酒，碰了碰朔光面前的酒盏。</p>

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尽欢一口饮尽。酒液顺着喉管而下，甘甜久久在唇齿间萦绕，她又说：“果然甜。”</p>

“尽欢！”朔光低低地喊，嗓音里带了些怒意。</p>

“好了好了，别跟我置气。”尽欢笑，像是寻常人家调皮的妹妹在跟哥哥讨饶。</p>

朔光有些受不了她这样，他撇开头不去看她：“我在酒里加了玄玉石乳。”</p>

不夜巅禁地内有一块玄玉石，每百年会凝出一滴乳白色的液体，能通经洗髓，使灵力更精纯。</p>

“那我更要多喝点了。”尽欢直接拿起酒壶，仰头灌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p>

一壶酒尽，尽欢脸颊绯红，她说：“兄长，你走吧，我知道怎么做。”</p>

玄玉石乳可破开司沐下在尽欢身上的禁制，等朔光走后她再自毁灵海，既可以彻底消失，又可以让朔光洗脱嫌疑。</p>

朔光走到门口，问：“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却怎么都不肯回头。</p>

“唯愿兄长此后能放下仇恨，善待不夜巅民众。”尽欢开口，言辞恳切。</p>

“好。”朔光打开门，却发现君若、雨师正站在门口。</p>

朔光被吓了一跳：“你们......”</p>

“凶手落网，特请移步。”君若和雨师带着朔光和尽欢两人去了夜尊的寝殿。</p>

神兵守在寝殿外，朔光一进入就看到忍冬坐在上首，其余人分坐左右。</p>

“这是哪一出？”朔光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被他很好地掩藏住了。</p>

“朔儿。”忍冬开口，一句朔儿就让朔光明白他已经败了。</p>

“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朔光飞身上前，挡在冬仪公主身前。</p>

君若望着朔光，他的目光还是那样，坚毅中带了腔孤勇，他好像没有变，但好像又变了。</p>

朔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突然间手上一暖。他侧头去看，冬仪公主正握着他的手。</p>

冬仪公主轻拍着朔光的手背，嗓音却寒得如同北国的霜雪：“朔儿，也该让世人知道玖夜犯下的罪了。”</p>

朔光目露不忍，他知道，她又要再一次挖开那个血淋淋的伤口了。</p>

冬仪公主给了朔光一个安抚的笑，对众人说：“这个故事得从三千年前的穹苍界大乱说起。”</p>

众人惊诧地望向冬仪公主，没想到竟是那么远久的故事。</p>

祀文坐在最下位，她下意识地去看司沐战神，奈何被银面遮住，瞧不真切。</p>

这一看，祀文发现了异样，往日里娃娃脸的少年眸色沉郁。</p>

祀文心头一动，雨师？</p>

冬仪公主预料到大家会吃惊，索性开始讲故事：“三千年前，北淢鲛皇——涟漪伙同穹苍宫蛟龙——君泽作乱。君帝反杀了偷袭的君泽，没想到北淢却负隅顽抗。</p>

鲛皇一脉有一秘术，名噬心，吟唱时可惑人心智。君帝倾尽全穹苍宫之力也难以攻破，所以，来找我父亲相助。</p>

那会儿的不夜巅还叫永夜巅。我父亲无意参与，但也不想驳了君帝的面子，所以派了玖夜前去。临行前，父亲叮嘱他不要出头，一定要保自身与永夜巅将士平安。</p>

但是，玖夜辜负了我父亲的嘱托。穹苍界大乱平息后，我永夜巅将士全数埋骨北淢，唯独玖夜一人归来。”</p>

冬仪公主忿忿地瞪了床铺一眼，即便那里空无一人。</p>

众人明白冬仪公主的意思，永夜巅将士成了玖夜的投名状。</p>

“玖夜被罚关禁地，我则开始游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