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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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声响起。</p>

“哎哟，这抱胸上的绣工真不错。”雨师指间捏着细绳，提到风伯面前。</p>

风伯闭眼，就不该在进来时解了这禁言术。</p>

君若也瞧见了，那哪是男子的抱胸，分明是女子的肚兜。</p>

雨师又拿起儒裙，在身上比划，隐隐有拖地的迹象：“嘿，这尽欢喜欢......阿巴阿巴阿巴......”</p>

雨师只觉得喉头一紧，剩下的半句“个子高的”如何都说不出来。</p>

雨师瞪着风伯，双眼冒火，还来？</p>

风伯摊手，指着司沐的背影。</p>

雨师在心里腹诽：一丘之貉！接着继续翻衣服，他瞧见衣架下有一个箱子，打开来却是一只莲花灯与许多的长明烛。</p>

找到了！雨师大喊，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发出：“阿巴阿巴阿巴。”</p>

这是女子的闺房，风伯觉得踏进来已是失礼，靠在门边装稻草人，司沐望着墙发呆，只有君若找得很认真。</p>

“哼，噤我声，我可是功臣，目光如炬，一进门就觉得这衣服有异，无知的人，你们继续找吧。”有脾气的功臣——雨师一边腹诽，一边坐在鸳鸯榻上随手拿起布娃娃玩了起来。</p>

君若检查完梳妆台，并无异样，正打算检查床榻，却见雨师提着个莲花灯。</p>

雨师将布娃娃放在莲花灯中，模拟着水浪上下浮动，布娃娃在莲花灯中左摇右晃，他玩得很开心。</p>

君若扶额：“你找到了为何不说？”</p>

“阿巴阿巴阿巴！”雨师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司沐，摊手。</p>

那意思是我被禁言了，你让我怎么说？</p>

司沐继续看墙，装看不懂。</p>

莲花灯和长明烛都找到了，洛粉的口供也能证明尽欢说谎。没想到不过一晚，就人证、物证齐全。</p>

君若不敢指挥战神，给风伯雨师派了任务，风伯去不夜城找尽欢和洛粉，雨师去请朔光。</p>

风伯、雨师一走，房间里归于安静。君若坐在鸳鸯榻上，两条腿晃呀晃，鸳鸯床被迫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p>

司沐搬了张凳子坐在侧旁，君若的腿晃得他眼花。</p>

司沐知道那长衫下有着怎样一双腿，大腿丰腴，小腿匀称，一双晶莹玉足很讨喜，连指甲盖也是圆圆的，泛着肉粉色，煞是可爱。</p>

想抓住她乱晃的腿！</p>

念头一起，司沐的耳根便红了，他不敢再看，站起身到墙边面壁。</p>

雨师和朔光来得极快，一进门就喊：“司沐战神，你怎的在面壁思过？”</p>

司沐觉得，这禁言术就不该解。</p>

朔光行了一礼，环顾了一圈密室，疑惑道：“不知深夜喊朔光所谓何事？”</p>

君若指了指凳子邀朔光坐下，回答道：“请耐心等候，一会儿便知分晓。”</p>

朔光依言坐下，心中疑惑，总不会是找着尽欢的密室，要判他个金屋藏娇的罪名吧？</p>

尽欢素来爱寻花问柳，只要他想，随便拿一处宫殿专门养女人都不是大事，更何况这小小的密室。</p>

风伯这边就不太顺利了，他在不夜城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龟公瞧见他去而复返，忙招呼他进来。</p>

风伯与龟公说明来意，龟公引风伯往里走。</p>

风伯身姿清瘦挺拔，乌发随意梳起，站立时芝兰玉树，走动间行步如风，引了好些姑娘驻足，个个目光直白轻佻。</p>

风伯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没瞧见阁楼上的玉奴儿指了指东侧，也没注意到龟公七拐八拐间走了一段回头路。</p>

风伯走进了一处院子，不夜巅没有花木，但这院中竟有一株梅，风伯有些讶异。</p>

“公子，奴家还不如一棵树吗？”玉奴儿出声，风伯这才发现梅枝上竟然躺着一个人。</p>

那棵梅树很大，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墨色的枝干虬结，红色的梅花开得挨挨挤挤。</p>

风伯站在院门口，离得有些远，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梅。</p>

玉奴儿将手中的琉璃酒瓶抬高，衣袖沿着皓腕滑落，露出瓷白的小臂。她仰起头，修长白皙的颈子高高仰起，晶莹的酒水仿佛琼浆玉露流入朱唇。</p>

玉奴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间的酒渍，带走了一部分口脂，她侧过身来对着风伯勾勾手：“公子走近些。”</p>

因为侧着身子，玉奴儿的衣领虚虚往下滑，露出锁骨与圆润的肩头。</p>

风伯的脚步动了，他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女子的娇笑。</p>

人跑了，玉奴儿扯扯衣领，遮住半露不露的肩头，笑着笑着，一滴泪落了下来，。</p>

玉奴儿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轻启薄唇，就着酒意吟唱：</p>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p>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p>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p>

玉奴儿的嗓音婉转，唱的是待嫁女子的心声：</p>

梅子落地纷纷，树上还留七成。有心求娶我的小伙子，请不要耽误良辰。</p>

梅子落地纷纷，枝头只剩三成。有心求娶我的小伙子，到今儿切莫再等。</p>

梅子纷纷落地，收拾要用簸箕。有心求娶我的小伙子，快开口莫再迟疑。”</p>

当然，风伯并未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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