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战神的朱砂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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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发，君若也没跟星图棋磨合好。本想跟祀文讨要去不夜巅的舆图，祀文却告知她不必担心，有人会随她一道去。</p>

君若过惯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性子本就淡，听祀文这么说，就把心放到肚子里。</p>

世间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是正道。</p>

出发那日，星君殿门口站立俩人，最左侧的是个圆脸少年，因为那日他的话让君若差点下不来台，所以她特意跟祀文打听了一番，是雨师。</p>

雨师与风伯两人形影不离，想来，身侧那个清瘦的男子便是风伯。</p>

“君若星君，我此行要负责引祈愿灯入暗川，正好与你同行。”雨师做了个揖，姿势倒是规整。</p>

风伯也握着折扇作揖。</p>

君若了然，祈愿灯需入水，雨师掌水，自然少不了他。</p>

君若在天佑国时也曾跟南星一道放过祈愿灯，不过别人放的是雕琢过的莲花灯，她放的则是用藤条编的小船。</p>

莲花灯带着世人的心愿顺流而去，可怜她的藤条小船被莲花灯一撞，里头的蜡烛翻了，引燃了藤条。</p>

南星急得直掉泪，那上面写的是：君若和南星健康顺遂。</p>

君若却拍着手叫好：“南星你瞧，我们的最亮，肯定会被神明瞧见，实现我们的愿望。”</p>

南星睁大眼睛去瞧，每一盏莲花灯仿若银河中的星子，但没有哪一盏比她们的亮。</p>

君若想到了南星，不知他过得可好，想来，扶桑和一众鲛人必会好好照料，等不夜巅事了，她得去寻南星。</p>

“雨师、风伯，此行有劳了。”君若也行了一礼，她初来乍到，礼数一定要周到。</p>

“可巧，赶上了。”温泉润过的嗓音，是墨渊。</p>

君若拿白眼去瞪他，还没开口，雨师就先询问：“渊君也要去？”</p>

“我与君若一见如故，再见......”墨渊停顿了一下，“再见更觉投缘，与她一道也可帮衬一二。”</p>

雨师听到“一见如故，再见......”时，眸子都亮了起来。</p>

前些日子淘的话本子还在他胸前揣着，里头的书生对小姐说的是：一见如故，再见倾心。</p>

近日里，墨渊牵着君若逛穹苍宫的事也传得绘声绘色，莫不是......</p>

君若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见鬼的一见如故，他明明见面就坑她，谁知道后面憋着什么坏呢！</p>

正琢磨着怎么婉拒，却瞧见墨渊朝她做了个揖，标标准准。</p>

这一弯腰，腰间缀着的龟甲就露了出来。</p>

君若眼前一亮，回了一礼，问道：“渊君随身携带着龟甲，莫不是会占卜问卦？”</p>

墨渊将龟甲解下来，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略懂一二。”</p>

“怪不得我与墨渊你一见如故，我们都精于此道，志同而道合者，良师益友也，我们可以时常切磋。”</p>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君若最懂审时度势，这一回连称呼都由渊君改为墨渊。</p>

雨师捂着胸口的话本子，直朝风伯递眼色，快看快看，一见如故，再见倾心！</p>

“啪”风伯展开扇子，“啪”扇子落在雨师脸上。</p>

雨师也不恼，撇撇嘴就转头跟君若搭话：“星君可知，穹苍界有两处终年不见阳光，这不夜巅便是其一。”</p>

君若有些好奇：“这名字倒是有趣，明明终年不见阳光，却取‘不夜’二字。”</p>

“非也非也。”雨师要的就是这个话头，君若接了他的话茬，这话匣子一开就收不回来。</p>

一路上，雨师便将不夜巅的老底抖落得干干净净。</p>

不夜巅原名永夜巅，在穹苍界最高的山巅之上，因处于阴阳交汇之处，遂终年黑夜，不见白昼。</p>

夜尊玖夜是前夜尊的侄子，本来这夜尊之位轮不到他。</p>

三千年前，为解族中困境，前夜尊携族人燃烧自身精元造出了玄烛。这玄烛千年长明，不损不灭，又名“长明烛”。</p>

后来，玖夜继承了夜尊之位，将永夜巅改名为不夜巅。</p>

君若咋舌，她曾在元夕节见过花树顶上的长明灯，就是不夜巅的夜尊送的。</p>

坊间都传此长明灯可燃千年，于灯下参拜，愿望可达天听。</p>

君若犹记得，那时候长明灯的星子溅了一下，自己的心脏没来由地一疼，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p>

她没搞明白这没来由的难过，难不成竟是因为这玄烛背后的故事？</p>

不过，也说不通啊，那会儿她也不知道啊？</p>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君若不是个钻牛角尖的性子，不然在母亲难产父亲过世时她大抵就该投井，更别提在邻居嬷嬷去世后，她带着南星当乞儿，饥一餐饱一餐。</p>

她觉得，若是命运想让你揭开谜底，自会引你揭开面纱，此行不夜巅，或许正是冥冥中的天意。</p>

“前夜尊大义。”君若感慨了一番，询问道，“方才你说穹苍界有两处终年不见阳光，另一处是哪里？可有这玄烛了？”</p>

雨师也来了兴致：“另一处是滇渊，位于穹苍界最深的峡谷，那里的人啊，天生眼盲......哎呦，忌风你干嘛又打我。”</p>

雨师嚷着，头顶凭空长出了两个纯白的鹿角，虬结的枝叉上悬了水珠。</p>

那角刚一显露，雨师就抱着脑袋蹲下。</p>

君若正对着雨师，恍惚间看到他额前好似也有两只小角，只不过一瞬间，雨师就将那角收了回去。</p>

风伯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扇面上的红梅闪动着红芒。</p>

君若之前见他拿扇子拍雨师，没什么灵力波动，以为只是个附庸风雅的饰品，现在才发现是件灵器。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回，竟蓄了灵力来打雨师。</p>

雨师抱着头蹲在地上，气鼓鼓的，本就圆嘟嘟的脸蛋此刻更圆了，像只鼓足了气的河豚。</p>

君若瞧着他的模样，想起了南星，若是她再顶用一些，不让南星饿肚子，一定也能将南星养得如雨师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