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谁求佛与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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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道：“实话告诉你，穆宗主，我为的便是你心中忌惮之事！届时偌大天下，无人能力挽狂澜，天下又会重新陷入黑暗，我身为一教之尊，若不现在留些后手，只怕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占祖师！”</p>

萧寒一番话听得穆知净心中甚是惊恐，沉默许久，才说道：“如此，我答应你。不过，若非此次，你是不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知与我魔宗？”</p>

这次反倒是萧寒一怔，有些尴尬，思忖片刻，道：“穆宗主何出此言？”</p>

“哼，何出此言，几天前你亲赴千佛寺，想必是通知了寂的吧？萧寒，还敢说我心胸狭隘，你对我魔宗隐瞒这等大事，难不成心胸开阔？”被穆知净点破心中之事，萧寒也是老脸一红，当下似乎也顾不得什么些颜面了，说道：“我最疼爱的弟子死在你魔宗手上，我萧寒可不是什么圣人，又岂能不心存芥蒂，不过这这毕竟是大事，想着先瞒你一阵子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差人通知你，也好教你魔宗吃些苦头！”</p>

穆知净道：“哼，你说得轻巧，吃些苦头？只怕届时一个不慎就是毁派灭门的惨祸！”</p>

沉默了许久之后，萧寒道：“事已至此，穆宗主还是多做准备吧。另外，还请穆宗主三日后移驾太玄门。”</p>

萧寒离去之后，穆知净拉开门，对着屋外守卫说道：“去请曾长老过来。” 灯火散去，重临黑暗，穆知净眉头紧锁，随后兀自摇头，慢慢地笑了起来。</p>

……</p>

却说古炎在萧寒之前动脚，脚程也不比萧寒慢，只因他闭关多年，此次下山，不免玩性大发，在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竟是第二日清晨时分才抵达千佛寺。</p>

千佛寺距太玄门亦有千里之遥，不过毕竟是佛门圣地，受人间香火，雄踞于安和城之北，有着四通八达的大道。另外，寺中住持了寂神僧常年于后山坐禅，寺中俗务都交由师弟了欲管理，除此之外，尚有了成、了悟等七位了字辈高僧，或如了寂闭关参禅，或与了欲管理寺中事务。</p>

古炎的辈分不仅在太玄门，便是在修真界也是极大，了欲一见古炎，随之以弟子礼相执，将古炎迎进寺内好生接待，且立即遣小沙弥去请师兄了寂。</p>

不知是小沙弥误事还是了欲有意为之，古炎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一杯茶喝出了淡味来，了寂才堪堪出来。</p>

古炎见了寂容颜枯槁，外相极尽苍老，但内里却暗有金光笼罩，圆润饱满，料定他在佛门修行中道行精进。</p>

古炎性子耿直，又知了寂为人，当下便将莫青渊之事和盘托出，为了莫青渊，或者说更多的是为了太玄门，他也不自矜身份，只将千佛寺一干人等视作自己同辈。</p>

饶是如此，了欲等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佛道两宗虽同为正道，但根源不同，在某些修道理念上甚至于泾渭分明，且历经千年为了天下第一大派之名互斗不止，生怕对方强过自己。</p>

了寂听完古炎所说，沉吟不语，转头去看众位师弟的脸色，除却常年坐枯禅的了悟、了无两位师弟，其余诸人都面有不愿之色。</p>

“古前辈既为门中弟子而来，不惜自降身份且以清岚玉露这等天材作为酬劳，小僧自不会袖手，但请放心。只是，贫僧有一疑问，魔宗素与太玄门有生死恩怨，且穆知净向来高傲，往来独行，太玄门有把握请他出手？”</p>

古炎听得了寂竟然爽快答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当下笑道：“魔宗那边，由萧寒去了，他办事，我放心。”</p>

“原来如此，既是古前辈亲来，小僧自是应允。古前辈你我多年未见，不如留在寺中一宿，也好切磋一局？”了寂道。</p>

古炎本想答应，但转念一想，旋即道：“萧寒再三叮嘱我，让我一旦了事便立即赶回去，你知道的，我虽然年纪大，但太玄门管事的终究还是萧寒那小子。”</p>

了寂微微一笑，只得随古炎去了。但他心中明白，古炎在太玄门的重要性不亚于萧寒，萧寒如此着急让古炎赶回太玄门，定然与萧寒日前送来的那个消息有关。</p>

待古炎走后，了欲当先向了寂问道：“师兄，你怎么就答应了他？这件事情应该再做商议，一滴清岚玉露真是便宜了他们！”</p>

了寂摇头，道：“出家人当断尽贪嗔痴，师弟你掌管千佛寺多年，佛法落下不少。我出手救那莫青渊，一来是为了维护佛道两宗之间的情谊，当年的事并非林真人的错，许是本门的劫数；二来，人得好意，其福难量。你们当萧掌教不惜放下身份，出太玄之宝来救这个莫青渊仅仅是为了太玄门？”</p>

了欲、了成等人面有惑色，反问道：“难不成还是为了我们？”</p>

了寂点头：“那尊大魔在太玄门镇煞池下四百年，经山河岁月磨练竟不死，三五年内，一旦破印而出，天下将会陷入无间地狱。而如今的修真界，再无宗师。”</p>

了欲难以置信：“即便如此，这与那莫青渊又有何干系？”</p>

了寂沉默半晌，才缓声道：“若我所料不错，莫青渊就是太玄门用来应付那尊大魔的手段。”</p>

“一个不会练气的毛头小子，他凭什么？”</p>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凭什么？”</p>

千年古刹中，钟声缓缓，无人相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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