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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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方大宝这晚上就梦见自己成仙了。</p>

“仙耶仙耶何所之，我不知仙仙我知。”</p>

“五百后仙缘近远，世人哪辨仙凡姿？”</p>

……</p>

南柯一梦中，方大宝赤着双足，胸口大敞，一脚踏在冰凉的汉白玉案上，持一壶琼浆玉液，滋儿一声，美美地喝一口小酒，再看一眼美女，快活得不要不要的。</p>

在他身前不远处，十余名少女轻纱漫舞，围成一个圆圈，芊芊素手舞动，淡蓝的水云袖底数十条粉色绸带轻扬而出，仿佛泛起一阵绯红的波涛。</p>

波涛蠕动着，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p>

方大宝微微颔首，看样子是要发大招了。</p>

果然，波涛涌动，如同一个肥皂泡，砰的一声，氤氲的雾气散开，隐隐可见一个轻纱少女蜷缩其中。</p>

女子嘤咛一声，慵懒地耸动娇臀，黑纱般的秀发轻轻滑落，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绣花绿纱袖从皓腕上轻轻滑落，那是一截嫩笋般的手臂……一抹淡黄的流苏顺着翘臀而下，在笔直的长腿间不停摇曳，一条翠绿的长裙随着轻捷的步子不停旋转。</p>

如清风，如细雨，如薄烟，如池塘里的青青荷叶和潺潺绿水……不停流动着，永无停息。</p>

本来是极美的风姿，方大宝哪懂得这些，高兴得见牙不见眼，掴掌大呼：“好看，好看！就是衣服太多，有点碍事！”</p>

“弟弟莫急，姐姐就给你看！”少女启朱唇，发纶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p>

“柳荫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p>

少女轻歌曼舞，越舞越近，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惊鸿一瞥中，几缕流苏已遮不住蓬莱仙境，裙底风光渐现峥嵘……</p>

方大宝狂吞了一口唾沫，一股燥热从尾闾直上，也不按经络循行次序，顺着关元、气海、天枢匆匆向上循行了几寸，最后径自穿过腹腔，来到腰部的肾俞，便在此处使劲地抽动了几下。</p>

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顺着腰眼闪电般地传到脚尖。方大宝不禁脚尖一直，恨不得马上就要抓栏杆，撕床单！</p>

好舒服！</p>

半梦半醒中，这股子爽劲只过去一半，还没等到方大宝真正放飞自我，这股热气却顺着督脉一路经过命门、中枢、灵台直冲到枕骨下的风府和哑门，一头扎入脑府的神识海中。</p>

神识海中，闻到春的气息，一个小东西慵懒的舒展着小腰，如同一盏小桔灯，晃悠悠地漂浮在方大宝眼前。</p>

“嘘嘘滋滋，呀咿卡嘻呵啦咔嘎嘎叮噜咚噜哧哩咪嘘……”</p>

方大宝顿时蒙了，这说的些什么玩意？</p>

“噼里啪啦咭咯咕噜噜咭咕……唧嘎喁喈咕叮叮咚咚。”</p>

好吧，和前面没一个字相同，还是听不懂。</p>

不知为何，方大宝和小东西有种不出的亲近感。他倒不害怕，歪着头听小东西叽里咕噜了半天，最后终于发现——这小东西其实根本不会说话。</p>

这小玩意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p>

小玩意一颗圆圆的脑袋，眼睛鼻子还未长成型，模模糊糊地只有一个轮廓，有脖子有腰，看着如同一个发光的葫芦娃。</p>

葫芦娃咿咿呀呀了半天，见方大宝还是一头雾水，于是伸出一只纤细的小爪爪，对着外面指了指，似乎要出去。</p>

想出去看看？</p>

方大宝茫然四顾，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便如一口巨大的黑锅罩在一个广袤的平原之上，到底哪边才是出去的方向？</p>

小东西却识得路，纤细的小爪爪轻轻一拉，方大宝仿佛腋下生出了一双翅膀，轻飘飘地随着小东西飞起来了。</p>

这一刻，天涯如同咫尺，须臾便是永恒，眨眼就到锅底的边缘。</p>

方大宝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眼前大放光明。</p>